道我在京城?还一找一个准的?见到我的时候好像算准了我会帮他似的……”
他们从前也就不过是有些暧。昧。他难道就不怕她不帮他吗?
狐疑在她的心里不停地盘旋,可她实是想不出通为什么。
或者是因为好比较好欺负?
吴宝璋思忖着,就想要不要写封信去给识大奶奶。请她帮着想办法把她弄回去。
可这念头一起,她又立刻丢下。
她若跟识大奶奶说了,那就更多了一个人知道她和程辂的关系,她这不是授之于柄吗?
可再拿三百银子。她的贴己银子可就少了三分之一了。
但除了识大奶奶,还有谁能帮她呢?
吴宝璋又在屋里打起转了起来。
※
朝阳门这边。周少瑾正靠坐在床头,身上搭了床大红鸳鸯嬉水刻被面的夹被,望着拿了调羹要给她喂食燕窝周初瑾拘谨地笑了笑,低声地道:“姐姐。我,我只是有了身子……这甜羹还是端着起的……”
言下之意,她的手脚还是好的。
周初瑾就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周少瑾立刻低下了头。乖乖地低头喝着燕窝。
周初瑾看着她这没有脾气的样子,又怒其不争。忍不住嗔道:“你说你……当初爹为什么要你晚些日子圆房,不就是怕你年纪太小,受那生育之苦?难怪爹爹不知道你有了子嗣才算是真正在程家站稳了脚跟吗?我就不知道孩子对女子的重要呢?可我和爹爹更盼着你能好生生地活着,能长命百岁,能富贵满堂。你倒好,三下两下,居然让那程子川得了手……”她毕竟只是个刚刚做了母亲的少妇,话说到这里,脸不由地跟着红了起来,赧然地压低了声音,继续道,“我跟你说,你可不能由着那程子川胡来了。怀着孩子的前三个月,是绝对要分房睡的,这可不是儿戏。若是第一个孩子没有保住,以后就是怀了,多半也不顺利。就是夫妻反目,你也是心软,听明白了没有?”
周少瑾乖巧顺从地点头,抬头朝着门口看了一眼。
周初瑾被她气得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半晌才道:“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听进去了,听进去了。”周少瑾忙道,“你让我和……四郎分房睡!”说着,又看了房门一眼。
她怀了身孕,四郎怕她害怕,就派了人去跟周初瑾说了一声,让周初瑾没事的时候就过来串门,陪周少瑾说说话。
周初瑾一听就炸了,直接和去派去送信的商嬷嬷赶了过来。
结果进门却看见自己的妹妹正喜滋滋地半躺在床上做小孩子的衣襟。
她这火气就蹭蹭地往上直冒,好不容易把火气压下去,厨房里端了冰糖炖的燕窝进来,妹妹还像个没事人似的请她喝燕窝。她看着这个没心没肺的妹妹,恨死程池了。
要不是他,向来听话懂事的妹妹怎么会这么早就怀上了孩子。
可她又水能说程池是错的。
谁家娶了媳妇不盼着开枝散叶难还当菩萨供着不成?
像她,官哥儿这才不到两岁,还是个儿子,婆婆都已经开始着急她为什么还没有怀二胎,更不要说程池比周少瑾大十来岁民、婆婆年事已高,又刚刚分了宗,程池就更盼有个孩子了。
不然辛辛苦苦地赚下这偌大的产业做什么?
但理解归理解,这事放到她自己的妹妹身上,她心里就有堵得慌。
可事已至此。多说已无用。
周初瑾叹了口气,拿了把靶镜给周少瑾,低声道:“我说的你可记住了。”
周少瑾不解地拿起了靶镜,就看见脖颈处红红的印迹。
她的脸一下子绯红,羞怯地望着姐姐,嘴角翕翕,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
周初瑾看着她这样子。不禁又道:“可再不能这样了。”
周少瑾头快低到了胸前。却忍不住为程池辩解:“他没有把我怎样……”又想到脖颈间那赖也赖不掉的印记,又道,“就是很高兴……亲了我……”
“你还为他说话!”周初瑾气得不得了。照这样下去,要是闹出个什么事来,最后受委屈的还是少瑾。如果少瑾嫁的是其他人,她还可以以姐姐的身份压压她婆婆。偏偏少瑾嫁的是程池,少瑾的婆婆还是郭老夫人。那个从小就让她敬畏,甚至于连二房的老祖宗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她怎么可能压制得住郭老夫人。
积威之下,周初瑾不战而败。只好扒开周少瑾的衣襟,低声地道:“你自己看看,你自己看看……”
周少瑾当然知道。差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周初瑾看着,突然又没脾气了。叹息着帮妹妹整着襟,道:“姐姐也是关心你,你别把姐姐的话当耳边风,要过得好才是。”
周少瑾见姐姐不再盯着自己说那些事了,如释重负,神色也渐渐自然起来,道:“我知道姐姐是关心我……他待我极好,不会乱来的,他就是太高兴了,以后不会了……”
周初瑾虽然心还悬着,却也不好再逼妹妹。
她把官哥抱坐在了膝头,指着周少瑾的肚子笑着问官哥:“姨姨怀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官哥非常的聪慧,不到一岁就会说话了,只是不会走路,廖大太太为此很是自豪,每每出去串门就会把自己的孙子夸一遍,说官哥是用脑子的人,以后肯定会读书。
官哥忙道:“妹妹!”
周初瑾的脸一沉重,又问他:“你看清楚了,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暗示之意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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