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韩国(那时应该叫朝-鲜)随时可能因为他们,荣华不在身首异处。可是他们还是去做了,并且有去无回,客死他乡。
平淡的地方在,背景虽然设定如此,但是整个故事是围绕一个少女展开的,少女的小名叫栗子,那个时候稍微有点身份人家的女孩子,大部分都是日本名字。家里面不喜欢这个日本名字,所以通常都叫她的小名。栗子的父亲就是当年义士中的一个。
日本投降,战乱和殖民都随之结束,国家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栗子就变成了大名,日本名字当然也不用在叫了。栗子的父亲死时栗子才三岁,她对父亲没什么印象,父亲的存在却影响了她一生。
当初奋不顾身的义士被众人广而告之,新政府需要英雄,新党派需要人民的支持,她的父亲和当初所有能查得到姓名的人,都成为丰碑,矗立在国家的徽章上,她的家族自然也受到上层的各种优待。
栗子的家族越来越富有,她能做的事情却越来越少,不能跑,不能跳,不能说脏话。对老师要恭敬,对所有人要友好,对摄像机要会笑,对记者要会哭。哭父亲伟大,哭国家仁慈,哭领袖,哭政党,哭任何她该哭的时候。
渐渐长大的栗子,生活一成不变的过着,时间飞逝,当初的榜样也渐渐被社会给遗忘,她不用假哭也不用假笑,可惜的是她已经快要忘记自己什么是真笑。长大了就该嫁人了,她的夫婿如同以前一样,是大伯选的,从父亲过世,家里的一切都是大伯做主,她习惯了,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嫁人后的一切和以往没什么不一样,特定的场合笑,特定的环境哭,丈夫不好不坏,就像母亲说的那样,男人是天,只要听话就好。她一直是听话的,听话的微笑面对二夫人、三夫人、第一个孩子、第二个孩子,直到她拥有了自己孩子,一个可爱的小女儿。
此时已经到了故事的尾声,篇幅预计120分钟左右的电影,只剩20分钟,小女儿一天天的长大,栗子想把世上所有的美好都给女儿,想为她抵御所有的风雨,却又害怕自己做不到那么强大。所以,她把自己会的一切都交给女儿,告诉她自己的生存之道。在该哭的时候哭,在该笑的时候笑,让女儿仿佛她的翻版,仿佛另一个她。
李夕颜的不理解在于,这些总结和脉络都是她按照柳楠晴的剧本,一点点理顺拼凑出来的,有些不确定自己拼凑的对不对,还给柳楠晴的剧本上,有很多红笔标明的地方,都是她的疑惑点,或者是她写上去的猜想。
因为柳楠晴真实的剧本,一切都围绕着栗子展开,中途只用了两个场景转换,一个是栗子原本的家,第二个是栗子出嫁后的家。外景极少,每一个外景场面却很大,要动用大量的群演,比如国家演讲,比如破烂的街道和人民。
柳楠晴的剧本是从栗子结婚开始,一点点展开故事,婚后平静如水的生活,见到丈夫带女人回来微笑面对,见到大伯的各种管制乖巧听话,一切为家族生,为家族死。中间穿插各种小时候的回忆,还有故事背景的填充。全剧没有任何爆发点,唯一的高-潮-点,是占篇幅不到十分钟的各种官员和记者,最后的结局是栗子女儿出嫁。
一场盛大的婚礼做为开始,另一场盛大的婚礼作为结束。某种程度上,被教养的如同栗子一样的女儿,是一个悲剧的延续,宿命的悲剧。李夕颜站在欣赏的角度,觉得整部片子唯一能看的,大概就是开始和结束,这种让人无力的悲怆感。
问题是,柳楠晴把剧情切的七零八落,就像当初她的毕业作品一样,需要创作者解答的故事,还叫什么故事。李夕颜翻到中后期才理顺了整个故事,这还是在看文字剧本有一定功底的情况下。
剧本不是小说,要前置,要有平淡,要积压读者的情绪,等到高-潮爆发。剧本是要把所有的故事浓缩在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内的精华之作。前十分钟还不能告诉观众到底在拍什么的话,站在商业的角度上就是失败。
而从文艺片的角度,柳楠晴的故事,是一汪平静的湖水下,藏在阴暗处的波澜壮阔,这不止需要演员有强大的功底,也需要导演对影评有掌控力。那些细微的小地方,那些借物喻人的手法,一旦出差错,就会变的晦涩难懂,又不知所谓,更别说把这样的东西,拍出来的成品就更困难了。
柳楠晴的本子时间线很是混乱,前三分之一的篇幅,在描写栗子一成不变的婚后生活,李夕颜估算着大概进行到四十分钟的时候,第二位夫人才出场,花了三页在礼仪、见面、食物、闲谈,画风一转栗子开始回忆起幼年的时光。
幼年刚刚进入到国家兴盛的时候,直接跳转到了生产的场景,然后继续是早餐、午餐、晚餐,只是这次多了一个婴儿,而这个家里突兀的冒出两个孩子,称呼栗子为母亲,李夕颜几乎看的一头雾水。如果是观众,可能从头到尾不都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直到所有的前置背景设定都已经展开,李夕颜东拼西凑的发挥职业素养,自顾自的补全整个故事的时候,剧本只剩下十页不到。她翻看着剧本一片鲜红,是真的想叹息了,能这么思维跳跃的写完整个剧本,并且在最后串起来了,也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就算是艺术片,至少也要做到能懂,而不是要人看注解才能懂,因为柳楠晴还是个新人呢,新人这样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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