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此,那再为二位客官添些灯油来,将灯火烧亮些,二位客官慢慢吃酒。”说完,就去拿了酒,添了火,立在柜台内悄悄将银子送到口里咬了咬,宝贝似的收到了怀里。
蔡从喝了口酒,道:“师兄,依你之言,那王家当真要去我家闹事?”
李甲拿起一块下酒的油饼,咬了一口,道:“听王家之意,的确如此。”
蔡从也拿了个油饼来吃,一边吃一边道:“如此,那我得遣人回去烧个信,好做准备。”
他二人说的那王家,便是楚王,说的蔡从家,便是蔡国。李甲意在告诉蔡从,楚王有攻打蔡国之意。血月之东的变星,楚王强行将它理解为了楚之东一国,那可不就是蔡国!
李甲举起酒盏,蔡从会意,两盏相碰,同时喝上一口。听李甲又道:“师弟,为兄尚有一事不明,还要向你请教请教。”
蔡从笑道:“师兄但说无妨。”
李甲将身子前倾些许,将预开口,忽而瞥见那不远处的柜台后,酒家正拨弄着算板点钱。那酒家看上去虽并未在意他们的交谈内容,但他总不放心,接下来他要问的问题,如再用东西来指代,恐怕就很难懂了。于是便道:“我看,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咱们走着说。”
蔡从见他神秘兮兮,欣然答允。二人起身,向酒家招呼了一声,离开了酒肆。酒家目送他二人,心道这二人拿了银子却只喝了几口酒,达官显贵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遂收了桌子,打烊家去了。
今夜之月太过红艳,街上承了月光,倒也不显漆黑。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步调倒是一致,李甲年长一些,身体更加消瘦,蔡从不算太高,但比例还是比较协调。蔡从道:“师兄不是有话要说,四下无人,但说无妨。”
李甲指向那天上血月,道:“你看今夜月亮。似乎有一场腥风血雨要来临。”
蔡从笑道:“师兄卜算预测之术在我之上,从倒是没看出有见血之象。”
李甲看看他,道:“你呀,莫要在我面前装糊涂,你测算出的东西,恐怕比我多,陛下便是瞧了今夜天象,才预将矛头指向你母国的。我还要问你,今日出现这许多异象,不知其中是否存在联系,我思来想去,始终参不透。”
蔡从笑道:“师兄参不透,是因着不知道一句话。”
李甲道:“哦?什么话?”
蔡从道:“这话,恐怕没几个人知道。”
李甲挑眉:“怎么,不愿告诉我?”
蔡从一笑:“非也,师兄为人我能不知,我必定是要告诉你的,不过还请师兄听了后,烂在腹中,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尤其是陛下,切莫要让他知道你晓得这句话。”
李甲听了他这习话,心头已痒痒起来,急道:“听你这么说,我越发想知道是什么话了,快快说来。”
“日隐月繁,玉言成谶,兴王之人,变星留痕。”蔡从缓缓念道,“此乃先王的巴姬所留之预言,当年五子选嗣,一玉断太子,这事想来你也听说过。而那句话,便自那件事得来。”
李甲不可思议:“五子选嗣天下皆晓,后来先王也只当是玩笑不了了之了,怎还有句预言,倒是不曾听说。”
蔡从道:“这是楚宫中的一个秘密,知道的人并不多,想来公子比与公子皙都不知道。”
李甲见他未曾提及公子弃疾,便问:“那你们公子可知晓?”
蔡从道“我们公子?他知道又怎样,也不过当一句戏言,从不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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