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冷淡到极点,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宗域第一次感觉到天浩的可怕,尤其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威压,仿佛有着凝固空气的特殊作用,令人无法呼吸。
“……阿浩,你……你不能这样。”宗域努力寻找合适的措辞,他满脸焦急,目光中充满了愤怒:“有什么话好好说,我们都是牛族的……”
“我是在好好说。”天浩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冷得像冰:“她从一开始就胡搅蛮缠。我只想知道大国师是怎么死的,她却没有给我满意的回答。”
牛凌啸忍不住想要插话,却下意识想起那些曾经与天浩正面碰撞,一次次被收拾,惨痛到极点的教训……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元猛从宗域身后绕出来,想要打圆场,耐心地劝道:“阿浩你不要这样。阿芳之前就说了,虎族派来了杀手,大国师他……”
“虎族?”天浩冷笑着缓缓摇头:“这种低级的借口你也相信?我们进来之前,黑角城一直处于封禁状态。直到现在都没有抓住凶手,没有人证物证,就凭她一句话,你们就相信是虎族人干的?”
说着,天浩猛然转身,用森冷的目光盯着被豕人步兵从地上拖起,扣住双肩,脸上全是血污的牛艳芳,发出令人心悸的冰寒问句:“说,你怎么知道凶手是虎族人?”
牛艳芳陷入了半昏迷状态,耳朵能听见天浩的问话,本能的想要张口回答,口腔内部却肿胀且满是碎牙,只能发出含含糊糊,意义莫名的呻吟。
“想要知道对方身份不外乎几种情况。第一,你认识凶手。第二,凶手告诉你他的身份。第三,抓住凶手,让他供认。”天浩以凌厉的气势压倒全场,直接把牛艳芳逼到悬崖边:“你怎么得出“凶手是虎族人”这个结论?”
这些话有理有据,持反对态度的元猛和宗域听了也浑身一震,包括后来的牛凌啸和牛振峰,所有人不约而同把目光集中到牛艳芳身上,惊讶、惶恐、意味深长、探究、骇然……
牛艳芳根本没想到情况急转直下,原本占据的身份和血统优势瞬间荡然无存。其实她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也提前做了准备————挑选一名忠诚的死士,令其冒充虎族凶手。只要把这个人抛出来,所有问题都能得到解释。
最关键的因素还是时间。
大国师早早发出召集令,各分部族长来得太快,牛艳芳的身份只是王女,手下可用的人不多,她认为必须首先与族长们谈判,得到认可,掌控权力,然后再回过头来处理细节。
说动死士主动承担罪责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大国师德高望重,某种程度上甚至超过了牛艳芳在死士心目中的地位。要承担这种被千人万众唾骂,连家人后代都有可能被波及的可怕罪名,其困难程度远远超过付出生命。
何况事情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被认定为凶手的人想死都很困难。从上到下,愤怒的牛族人绝不会放过他,必定会千刀万剐,处以极刑。
牛艳芳来没有来得及操作,天浩就率领军队冲进黑角城,闯进王宫。
“不知道?还是拒绝回答?”天浩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大步走过去,一把抓住牛艳芳的头发,手腕用力拽动着头部拉向侧面,迫使她将左边面颊仰起向上。天浩抽出斜插在后腰上匕首,直接插进她颅侧与耳朵中间的空处。
这动作的用意太明显了,正遭受痛苦折磨的牛艳芳被猛然吓醒,她清清楚楚感受到来自金属制造物的冰凉与坚硬,以及皮肤表面令人恐惧的锋利触觉。
元猛彻底呆住了,他颤抖着问:“阿浩,你要干什么?”
天浩丝毫没有对这个问题做出回答的意思,他的脸上罩满寒霜,目光锁定牛艳芳:“大国师是怎么死的?”
到了这个时候,除了一口咬定之前的说法,牛艳芳根本没有第二种选择:“是虎族人……”
话未说完,她再次发出惨烈无比的哀号。
天浩的动作非常缓慢,匕首一点点下沉,刀锋前后交替拉伸,切割皮肤与肌肉纤维这种破坏性工作变得磨磨蹭蹭,目的只有一个————最大限度给受刑者带来痛苦。
“你可以抵赖,可以永远按照你的想法编造谎言。我保证你会遭受比现在起来,甚至连爬都做不到。你会听到骨头碎片在皮肉之间流动的声音。我保证,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乐曲。”
天浩的冷酷令人发指,无论他的动作,还是他正在说的这些话,都让在场的人们感觉心脏被扼住,在紧张与窒息中默默等待,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如病毒般在人群里蔓延传播,无法遏制。
宗域早已没有了最初劝解的想法,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改变天浩的想法,只能发出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能发挥作用的哀叹:“阿浩……手下留吧!阿芳……毕竟是先王的女儿啊!”
“这就是她杀死大国师的理由?”天浩在冷漠的平静中完成了对牛艳芳的定罪过程。
她浑身上下虽然到处都散发着剧痛,脑子却很清醒,拼命摇头,矢口否认:“不!我没有。不是我干的。你……你没有证据!”
天浩阴冷地摇着头:“会有的。你和你的手下谁也逃不掉。他们所有人都会遭到和你同样的待遇。”
“你以为他们逃得掉吗?”
“你知不知道大国师在黑角城百姓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
“只要我把大国师的死亡真相传出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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