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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叫白若芷。
这个名字很适合她。
刚回北京时被邵喆组织的一帮人拉去叙旧,选了郊区的一处水镇。临时有事要回海淀的我把车留给了他们,结果就在公交车上遇见了她。
素净的气质很容易记住,我望见她的时候她也正看过来。
那天阳光很好,白若芷一笑,我的心情似乎也变得好起来。
她在我身边坐好抱在怀里。手机没电时,大眼睛扑闪,像只委屈的白兔。
车在一个转弯后,我察觉到肩头的重量,偏头见着一张熟睡的脸。
可能是车内温度较高,她脸颊上染了点绯红,长睫毛像是两把小羽扇,随着车子行驶轻轻颤动着。白若芷的发色很浅,是很自然明亮的棕色。
如果她是长发……我不禁想起了jerryberry娃娃。
不知过了多久,公车经过了高速收费站,窗外开始出现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
我听见一个轻轻柔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仲夏未央星明月朗
夤夜不寐闻过船鸣钟响……”
看来白若芷刚睡醒,还带着点糯软的鼻音:
“迷蒙烟火帆影桨灯
港湾无眠听彻鲸歌浪声……”
我在id上打字的手顿了顿,她继续念着:
“没有回忆的海洋
潮风抛却过往
我要……”
后面还没写,我听见她轻叹了一声,已经自己接了下去——
“我要在那渡此余生。”
我一愣。
她的声音很轻但还在继续,就像纷纷的羽毛缓缓飘落:“孤独,但不孤寂,很自由,很幸福。”
可能是为了看清屏幕上的字,她的手搭进了我的臂弯,倚在我肩上的头向前移了移,柔软的发擦过我的下巴。我看见她的眼睛眯成了两弯月芽儿。
我伸出左手理了理她右耳边翘起的头发。
白若芷像触了电一般突然坐直,脸颊发红,仿佛如梦初醒,有些窘迫。
我笑了笑,告诉她:“刚下高速,还能睡会儿。”
原来只要那么一瞬间,心上就会绽开一朵雪白的花来。
办完事后,我算着时间,准备在t大校庆结束的那天晚上,约若芷在一家叫“竹光”的餐厅吃饭。
她说校庆那天下午要去某事务所拿材料,很遗憾不能听我唱歌。但那家事务所离“竹光”很近,她会提前去包厢等着我。
延时结束的庆典让我体会了阔别多年的“晚高峰”,中途接到一个电话,到餐厅的时候比预计晚了一刻钟。
预定的是三楼的竹栏隔间,我走近的时候能听见里面正响起的对话声。
“可能对正业的界定不同吧,”是若芷在说话,“不想活在他人的眼光和社会的评价里,不想走一条早就被控制既定好的路,去勇敢地放弃和追逐,很冒险但却充满魅力不是吗,能活出自我是件很大胆很值得敬佩的事呢。”
“而且,”我推开门,若芷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正业这种事本来就不是他人说的算的。”
里面的两个人看向我。
我走到西装革履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的陆砚边上,用肘搭住他的肩:“你这是放下电话就来了?到的比我早。”陆砚看了我一眼。
我给若芷解释:“陆砚,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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