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大水缸身形庞大,身躯臃肿,就像是一堵快要倒塌下来的城墙,可是,他这一抓,却轻灵敏至极,轻飘飘的,就像是满身的肥肉突然被卸掉,只剩下一具皮囊,一具充满了气体的皮囊。
他这一抓,看起来是那么得随便和突然,其实,却早就已经把姬四绝全身重要的穴位全都罩住了。
如果这一击既中的话,那么,姬四绝很可能没有一点儿反击的机会。
而姬四绝似乎并未料到大水缸居然如此偷袭他,他甚至还故意把脸扭到一边,去看挂在墙上的那副江山万里图,身形一动不动,背对着他。
眼看大水缸的这一抓就要得手,可是,突然,却从旁边斜刺出一柄剑。
这一剑之势,虽然凌厉精妙,却是后发先至,足以化解大水缸的这厉害的一抓。
而刺出这一剑的,正是姬冰燕。
大水缸的这一抓本来是集中全力针对姬四绝而发的,可是,却未料到,剑光突然闪动,自己去势受阻,忙将手腕一翻,乘势一掌击向姬冰燕。
其变化之快,实是罕见,就像是一堵快要倒塌下来的墙突然换转方向,倒向了另一边,力道又快又狠。
他仿佛并没有因为姬冰燕是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而手下留情的样子。
此刻,在大水缸的眼里,姬冰燕并不是什么漂亮的大姑娘,而是一头母猪。
他自己虽然长得像头猪,可是,他对母猪还是没什么意思呢。
他要杀姬冰燕,而姬冰燕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杀的。
姬四绝的女儿如果那么容易就被杀的话,那么,姬四绝纵横江湖二十年的名头恐怕就是虚有其表了。
见大水缸的拳头如雷霆万钧般地挥来,只见姬冰燕忽然剑锋一转,斜斜的,化刺为劈,剑尖直指大水缸肩膀上的锁骨。
姬冰燕虽然只是一个弱小女子,可是,这一劈,也颇有泰山压顶之势,匆促应战变招,却无破绽可寻。
而他们在交手的这一段时间里,姬四绝一直都站在那里不动,盯着挂在墙上的那副江山万里图,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那张一直都阴沉沉的脸上,也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或者是又在那副图上试图寻找着些什么。
姬冰燕的剑法虽然轻灵,将大水缸的拳风化解,可是,毕竟缺少对阵斗敌的应战经验。
她将大水缸的拳风化解之后,便有些松懈,可是,大水缸却趁着她松懈之际,又突然挥拳打来。
他刚才的那一拳,仿佛是故意让姬冰燕化解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姬冰燕故意松懈而疏于防范对阵。
姬冰燕没有料到大水缸居然会这么快再次出拳反击,所以,见他的拳头再次挥来,不免有些惊慌失措。
大水缸的拳头眼看就要落在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
如果被击中的话,那么,她的这张漂亮的面孔即使不像只西瓜一样被击得粉碎,恐怕也要留点儿记号在上面了。
大水缸的拳风已经将姬冰燕额前的头发掀起,马上就要落在上面的时候,白轻候忽然出手将大水缸即将挥过来的手趁势抓住。
大水缸一愣。
白轻侯却笑了笑,道:掷金山庄只是赌钱取乐的地方,动手动脚的不好,况且,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们这样对待朋友,恐怕要贻笑大方了。
说到这里,他甚至还朝着姬冰燕深深地鞠了躬,像是觉得很愧疚似的,道:下人不懂江湖礼节,刚才多有得罪,请姑娘多多原谅,白某这厢有礼了。
白轻候忽然客气起来。
他这么一个比猪还蠢,还笨的人,现在,居然也学起了人家文雅之士,来了这么之乎者也的一套。
别人看来似乎很好笑,简直好笑极了。
如果让他的那些朋友看见了,说不定会笑掉大牙的。
可是,姬四绝却没有笑,他只是冷冷地盯着一拱到底的白轻候,道:可是,我还想知道,现在那本剑谱儿在谁的手上?
白轻候笑了笑,笑得很和气,笑得好像也有点儿狡诈,缓缓地道:据我所知,在另外一个叫做姬四绝的人的手上,我说这话,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姬四绝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无论是谁听到还有另外一个跟自己同名同姓的人的时候,都一定会大吃一惊的,可是,姬四绝却偏偏没有吃惊。
他甚至连一点儿吃惊的意思都没有表现出来,仍然在用冷静异常的口气道:我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我相信你。
白轻候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道:好,好,我老猴儿说过的话,从来没有人不相信的。
他的话刚落,就见一阵风忽然卷起帘子,一个夹带着无尽秋意的声音飘了进来,道:我就不相信。
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可是,却很凌厉,犹如一把出鞘的刀,让人不寒而栗。
说话的这人,就站在帘子的后面。
这个人,你根本就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如果你说他是个经历丰富的中年人的话,可是,他的容貌却显得很年轻,也就二十岁上下的样子,言语之间甚至还带着种年轻人所特有的那种天真。
如果你说他还是个年轻人的话,可是,他的脸上,他的身上,他的举手投足之间却又偏偏散发着一种年轻人绝对不可能有的修养和心态。
那种成年人所特有的修养和心态,绝对不是毫无阅历的毛头小子所能模仿出来的。
其实,最惹人注意的,并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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