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名彻,意为通达明理,这是武帝被封为胶东王之前,他的父亲汉景帝刘启就给他起好的名字。至于后世广为流传的‘彘’字,估计是出于当时‘彻’‘彘’同音的谬传,反正陈娇是从来没听到有人叫过他这个名字。
私底下还有点可惜,窃以为小猪这个名字给表弟其实挺合适,有时实在忍不住了就会在心里偷偷称呼一下,以解心头对其人的不满怒气。
至于表弟的大名,陈娇则一直以为她舅舅汉景帝给表弟起的这个名字算得上名副其实,刘彻在大事情上还真算得上明理通达,大方向把握得很稳,这从他的谥号‘孝武’就可以看出来。《汉书》有云:威严,坚强,明智,仁德曰武。
虽然《汉书》这么解,还是有些给表弟脸上贴金的嫌疑,但是和后世给某皇帝死后的超长谥号,一大串什么‘法天隆运至诚先觉体元立极敷文奋……’不死点脑细胞本背不出来的东西相比,堪称是十分的朴实无华了,因此还是具有一定的可参考。
不过嘛……,陈娇现在开始有点怀疑刘彻就算真的明理通达,那也明得有限,通得有限。
能让她这么想的主要原因是陈娇忽然发现此表弟对她的奉承话非常之喜欢,爱听得不得了,不禁很是疑惑,他也太爱听好听话了吧!这样还能当一代明主?
碰到东方朔的那晚,陈娇一时情急,为了分散刘彻的注意力,让他别要一直纠结于自己私自出了长门,又在大街上和陌生男子随意说话这件事,陈娇忍着周身的麻,绞尽脑汁对着表弟说了一通阿谀奉承之词。
别说,糖衣弹的威力古今皆同,常人一般都很难抵挡得住,刘彻虽然号称英明睿智,但是也难以免俗,当场就被捧得心花怒放,对陈娇的明显出格行为不再多追究
没过几天之后,又再摆驾长门,正大光明地串门来了。见了陈娇就道,“上次东方朔告诉朕,阿娇你还会西域幻术,可是真的吗?演给朕看看。”
陈娇其实是宁愿表演给东方朔看也不愿演给这个表弟看的,该表弟一直不招她喜欢,实在不愿与他同乐。不过陛下的面子轻易不好驳斥,否则后果难料,既然他都开口了,那也没什么好多说的,演吧。
只是她就算现在不是皇后了,可也仍然身份贵重,别的不说,就凭汉文帝是她外公,窦太后是她外婆这两点,就绝不是一般人可比。因此不愿自己上场娱人。好在这些天芙琴和芙楠缠着她要看,所以陈娇一早就挑了一个伶俐的小内监来代劳。
该小内监这几日被满长门的人追捧着,自我感觉十分之好,因此上勤学苦练,已经尽得了陈娘娘的真传(注:主要是陈娘娘自己也就是那两把刷子的水平,没什么太高深的技艺,比较好学)。现在当众表演个‘空袋来蛋’,‘剪带还原’之类的小把戏是不成问题的。
于是就将他叫来,恭请陛下在外面宽敞的地方坐了,摆上些致的酒水果品,大家热热闹闹的演示起来。
‘剪带还原’比较简单,就是将一长而完整的囫囵绳子向众人展示一遍,然后当场剪断,团在手中一通揉搓后,再叫一、二、三、数到三时双手一拍,一长长完整的绳子马上又再垂了下来,就好像是断掉的绳子被接起来了一样。
这其实就是在剪绳的时候做了手脚,观众觉得是绳子是被从中间部分剪开,其实只是剪掉了绳头上的一小节,所以还能抖出一完整的绳子来。
‘空袋来蛋’稍麻烦一点,主要是需事前准备一个带有夹层的袋子,将要变出来的**蛋提前装进夹层的暗袋里。
那小内监过于紧张,演的时候露出马脚,被刘彻一眼看到,哈哈大笑,“阿娇,你这幻术怎么还有破绽啊!”
这就是个玩乐的事儿,陈娇也不靠它混饭吃,临时教出来的小内监,技巧的纯熟程度自然不能和专业的艺人相比,因此眼见其中的奥妙被揭穿了也不觉得怎样,一点没有被‘揭秘’之后的郁闷。
跟着一起笑,“陛下真厉害,眼光独到,我这小徒弟在长门中表演了这么多天,谁都没有看出是怎么一回事,不想陛下今天一来就看破了。”
看看刘彻兴致很好,一时半会儿没有要走的意思,干脆就把前一阵子自编的歌舞也拿出来表演一下助兴,长门中没有专门的舞姬乐师,全部都是就地取材,高矮身材差不多的女拉出来十几个就是舞姬,乐感比较好,听音不跑调的内监再选出几个培训一下就充作乐师。
这样一个七拼八凑的歌舞班子,演出来的歌舞质量肯定不能和刘彻在中看到的相比,不过胜在曲调清新,舞姿别致,还有几个集体造型,摆得十分别出心裁,规整漂亮,所以看着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刘彻很高兴,大家都有赏,陈娇等了半天,发现参加表演的人人有奖,就是她这个总策划兼总导演什么好处都没捞着。
暗自叹气,安慰自己,表弟如不赏赐众人,等会儿他走了自己也要赏的,既然他给了,自己那份就能节约下来,相当于间接给了自己,也是好的。
刘彻发现自己偶尔来长门的这几次,都很让人满意,阿娇现在真是越来越懂分寸会说话了,临离开时夸奖道,“阿娇,朕以前都不知道,和你说话这么舒心,到底还是你跟着朕的时日久,最能明白朕的心思。可惜最近事情多,匈奴人重新集结大兵,又再进攻上谷、渔阳,朕要派卫青去的河南地迎击。这些天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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