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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出生以来,石脑从没像如今一般绝望。
被元气撞废的战车间,无数步兵涌向严密军阵,双方军卒开始近战。
甲胄各异的联军兵卒用手中兵刃,攻击着围住军阵的无数铁盾。
无数斩刀宽剑重击在无数铁盾上,打的无数盾牌发出无数阵沉闷钝响。
却只有长兵器才能伸进盾牌间的缝隙,刺入盾甲后卒兵的身躯。
举抗着盾牌的士卒,拼命用脆弱且酸痛的肩膀抵挡着不停袭来的重击。
盾牌后的血肉身躯,承受着从四面八方砍刺而来的利器。
无数柄长枪不断从盾阵后刺出,锋利且牢固的枪刃轻易划穿联军士卒们身上的甲胄。
木杆上开了数道血槽的枪头,在常人的身躯上随意一刺,便是一个窟窿。
那些窟窿处,鲜血怎么止都止不住。
没有车马推开严密军阵,步卒只能如拍卷向巨石的浪潮,刚一接触石面,便溅散成细乱的水花。
升开浪潮的海水无边无际,屹立潮水前的顽石却只有七个。
军阵周围,无数的联军士卒刚刚倒下,就又涌来了更多的联军卒兵。
原本,八千余刘恒军卒摆出长蛇阵,七个方阵并排着组成“一”字型。
相互间的距离并不远,各自都承担着护卫友军侧翼的重任。
两军相互接战,仅过了数刻。
近万的联军步卒已强硬的将刘恒军的阵型扯开,七个圆阵相互间的距离被越挤越远。
八千余刘恒军卒已完全被联军围住。
处于正中,未有盾甲的蛮兵军阵接敌最多,伤亡却是最小。
相比常人,常年锻体的蛮人本就拥有压倒性的高端战力。
加上有根的特殊关照,倍受蹂躏的蛮兵间已经有了相当娴熟的配合。
再加上纪律严明,并可不停变幻队列的军阵,蛮兵们亦不用一直单独御敌。
诸多因素,导致两千余的蛮兵直让联军士卒避之而唯恐不及。
但是,蛮人的无敌只能针对常人。
可惜,蛮人依旧只是血肉之躯。
刘恒军前,被元气剑斩碎的战车大部分已被联军的士卒推开,早已停滞在联军士卒身后的战车开始粼粼的驶来。
大部分的战车都驶向刘恒军中,战力最强的蛮兵军阵。
指挥蛮兵的蚩酋毫无所觉,距离蛮兵军阵稍远,一个兵卒们进退有度,且毫无乱象的军阵中,紧皱着眉头的石脑举起右手挡在额前。
石脑看到了驶来的战车,看出了大部分战车的目标。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军卒,伸手指着身旁的旗杆大声的喊道:“爬上去。”
那名军卒本是石脑的旧识,刚从近战前线退回阵中休息。
正拿着长枪,浑身染血,四肢战栗的他面露yi,望着石脑的伸向自己的手指。
“我……我吗?”
转头向着身旁看了眼,回过头,军卒的脸上露出惊疑之色。
“不是你还能是谁!?”
看着身旁军卒在铁盔下露出不解之色的脸庞,石脑额上暴出数根青筋,他一跃跳下马背,顺势抓住军卒的肩膀,将军卒推搡向竖在地上,旗布上一片红色的旗帜。
一脚猛踹在军卒的屁股上,石脑怒声的训述道:“他妈的!快给老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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