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瓷瓶唐卿琉放至鼻下细细一闻,有血腥和花香交织的气味,“果然就是这东西,鸢丫头你怎么练出来的?”
“琉叔猜的不错这毒的载体就是七棠彩,只是将毒性较凶的几位毒材减少许多,再取本门的千日醉长处与之相混,每日再添以人的鲜血养之,不出三月便练好此毒了。”
唐卿琉看说得兴致勃勃的唐若鸢,一脸讶异,这丫头真是有够大胆,“鸢丫头门中可是有规定两毒之间不可混淆,用毒奴试过了没有?”对着他的询问唐若鸢摇头,把唐卿琉气得够呛,“而且这毒还没试过就敢往自己身上下,你就不怕胡闹伤了自己。”
唐卿琉紧张得不行,唐若鸢倒是不以为然,“规定便是用来破的,况且伤了又如何?从小到大我便是不间断的受着伤,已经习惯了。而且为什么要去拿毒奴试毒,门中每个人制了新毒都去拿她试,她好可怜的。”每次提到那个关在暗牢不见天日的苍白女人唐若鸢都觉得不忍,一般都毒奴中了未练好的毒死了便就一了百了了。可那个女人因为曾经得罪过母亲,母亲要她受尽世间所有苦楚,所以每每总会有人为受尽折磨她解毒。待她身体内的毒清了,又会有人拿她的身体去试各种各样的毒,极度的残忍。
“只顾着说你母亲不疼你,你这性子也太过仁慈了。你可是唐门门主的女儿,你的安危怎是一个毒奴能比的?况且那些个毒奴不是化夜境内的大奸大恶之徒,就是南寰国送来的俘虏,就算吃苦送命都是罪有应得之人。”
“唐门门主的女儿?看来高贵显赫的身份,只不过虚名而已,而且在母亲眼中说不准我还比不得他们。毒奴也是人,就算他们曾经犯下过不可饶恕的错,也不该轻易夺取他们性命。”唐卿琉看唐若鸢一脸的痛心疾首,唐若鸢实在无法理解,唐门的人包括她喜欢的琉叔榕姨,为什么就这么漠视他人的性命呢?
唐卿琉瞪她,“迂腐,我说不过你。”顿顿才接着问这毒的事,“那这毒的功效和解毒方法呢?
看他那说不过就耍狠的样子唐若鸢腹诽,究竟是谁迂腐啊!“功效就是可以让一个未死的人如死人般没有脉搏呼吸,没有体温甚至身体僵硬。解毒方法倒是没有,中毒的人如果可以压制住体内毒液,就会在三天后醒过来,但如果压制不住那就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可是这毒用下必定会伤至五脏六腑的,中毒的人就算醒过来最多不过十年的性命。”她给自己下毒却没有研制解毒之方,且这毒还这般伤身,她是疯了吗?突然意识到她这样做一定有其目的,唐卿琉急忙捉她的手,“丫头告诉琉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知道要付出这么大代价还要在自己身上下毒?为什么要借毒假死?”
看着他的眼睛唐若鸢一字一顿,“因为我想要离开唐门,我不愿意一生都困在唐门做个修炼毒功的傀儡。我要离开这一片大山,我想要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且不说出去只有十年性命,就算出去只有一年,一个月,甚至是一天性命,我都要出去。”
那么认真的眼神让唐卿琉一时之间无话可说,就只问,“你就这么厌恶唐门?宁愿死也不愿意留在这里?”
唐若鸢笑,叹着气望照射进茅草屋的明亮月光,“不是我不愿意留下,是唐门不适合我,也容不下我。”
“这毒可下完了?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她笑对唐卿琉心疼的样子,摇摇头,“已经下大半了,现在收手是来不及了,琉叔若心真疼鸢儿便不要阻止鸢儿去过自己想要过的日子。也莫要担心鸢儿会后悔,生平之事唯这件我才反反复复的想得透彻。”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让你名正言顺的离开唐门呢?”唐卿琉彻底被唐若鸢的决心所折服了。儿时在外颠沛流离的生活对唐卿琉来说是极其痛苦的,所以自他随义母来到唐门他就认定唐门是他的家,一辈子不愿也不会离开。他以为生在唐门的唐若鸢一定会与他一般认为,可没想到对她来说留在唐门竟然是这样痛苦。
唐若鸢还是笑,为着他善意的谎言,“琉叔你不用安慰我,其实我什么都知道。身为唐门毒脔名正言顺的离开唐门?这怎么可能!若要当真无非就是自欺欺人罢了。”他的说法实在是难以让人相信,唐门传至现在已近两百年,数位辅佐门主守护唐门的毒脔皆未得机会离开,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办法离开她应该会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唐若鸢愈是不相信,唐卿琉愈是认真,“我说的确有其事,鸢丫头你先听琉叔说完,若待我说完你还是没办法相信,大不了你可以去问了你母亲琉叔说的属不属实。”
唐卿琉那不罢休的劲儿还是让唐若鸢有些动容,“好吧,琉叔你且说来听听,若真的是个好办法鸢儿定依了琉叔的。”
见她松口唐卿琉缓缓道来,“我的义母,也就是你的门主奶奶临走前曾留下条门规。本门毒脔若是遇上愿意与其共度一生的人,礼民间三煤六聘,成亲拜过天地,就可与唐门撇尽关系,从此再不必受扰于唐门内外纷争。唯一的要求便是散尽一身毒功,以免离开唐门后阴差阳错与之为敌。既鸢丫头为了离开不惜这大代价,那相比之下找个愿意娶你的男子不是更为容易吗?”
“唐门竟有这样的一条门规?为何母亲自小让我谨记的多条门规中没有这一条?”唐卿琉一番话听得唐若鸢甚是讶异,如果琉叔所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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