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齐齐转头,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来。
“这是……天鹅的叫声?”马上的贵族少年原本满脸被早早叫醒的不爽,这会儿却突然清醒了,抬起头四处张望。
“回殿下,确实是天鹅。啊,就在那!”
走在少年马边的侍卫突然抬手向天上一指,少年循着方向望过去,只见一只体态优美的黑天鹅就在远处盘旋,时而发出好听的鸣叫。他眼睛一亮,连忙叫道:“快拿我的弓来!我要把它射下来带给我姐姐!”
“是,殿下!”
少年骑在马上弯弓搭箭,眯起一只眼瞄准了一会儿,拉着弓弦的手指猛地一放,箭矢瞬间飞了出去。听到风声,黑天鹅只来得及回了一下头,就被一箭射穿了翅膀,打着旋儿掉了下去。
“去捡回来!”少年趾高气昂地用马鞭一指前方,脸上露出了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
与此同时,就在森林的另一头,一名身披甲胄的骑士藏在面罩下的脸色陡然一沉,用力一扯缰绳,同样朝着黑天鹅坠落的方向策马奔去,他身后的十二个随从沉默不语同时跟上,仿佛一道黑色的洪流。
于是两路人马就这样在森林中相会了,不同的是,贵族少年一见到对方的身影就立刻拉住马缰停了下来,而骑士则直接冲过去一把将黑天鹅捞进了怀里,低头查看了一眼黑天的翅膀上的穿透伤,他的灰蓝色眼睛里迅速腾起了怒火。
“霍华德公爵。”少年认出了骑士盾牌上的家徽,不咸不淡地对骑士点了点头。
骑士回礼道:“休殿下。”
打招呼居然不把头盔摘下来,真是个野蛮人……
休不悦地说:“你手里这只天鹅是我的猎物,请你还给我吧。”
谁知霍华德公爵听了这话,竟直截了当地道:“这只天鹅本就是我的宠物,休殿下不但出手伤了它,还要我将它奉还给你,未免……欺人太甚了吧?”
“你!”休脸上浮起了一层薄红,有些羞恼地道:“那分明是只野天鹅,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它是你的?”
骑士座下的骏马烦躁地踏动着四蹄,稍稍往另一边偏了偏脑袋——血都流到马爷鞍鞯里了,黏糊糊的真难受!
霍华德公爵轻轻摸了摸马脖子以作安慰,面罩后的声音已经冷了下来,他也不说话,稍稍一晃黑天鹅的左腿,休的视力百步穿杨,清清楚楚地看见,那只天鹅左腿上竟扣着一只刻着家徽的金环!
该死,他发誓就在一分钟前那个金环还不存在!霍华德什么时候给它戴上的?
“更何况,休殿下擅自进入格萨奇王国境内,这种行为……着实有些不妥。”霍华德公爵补充道:“如果您现在离开,我可以不予追究。”
休无言以对,只得咽下这个哑巴亏。他用力瞪了霍华德一眼,狠狠调转了马头:“走!”
霍华德待他们走远,这才拉起了面罩,一张俊秀非凡的脸上满是寒霜。他又低头看了怀中的天鹅一眼,发现它不知何时竟已失去了意识,正软软地四仰八叉地躺在他臂弯里。
霍华德挥退了要上来接手黑天鹅的随从,一把撤下自己的披风裹紧了黑天鹅,单手持缰,向森林外的大路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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