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母亲都原谅了鼬。他们静静等待着鼬举刀的手落下,心甘情愿地被这个他们所骄傲的长子杀死。
那我呢?能原谅他吗?
就算是知道鼬是被迫的。但不可否认,父亲和母亲依然是我最重要的家人。
我知道的,妈妈一直都很温柔啊,而且在默默担心着我,她从来不说我傻,总是夸我聪明,我仅仅是主动出门买个烧饼,她都能高兴半天。而父亲虽然一直不表现出来,努力装得更严肃一点,但他还是关心我的,他甚至在偷偷策划我未来要干什么,他在村里远离宇智波一族住地的地方买下了一家店面,在知道我喜欢看书后,他打算让我开个书店。
上辈子我是孤儿,从来都不知道如何与家人相处,母亲那样的,父亲那样的,我只能被动地接受。
鼬啊,你到底知不知道父母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赴死?
为了木叶这样的村子,为了你所谓的大义与和平,为了你坚持的正确的忍道。背负上这样的罪名与污浊,亲手杀害自己的族人父母,值得吗?
不愧是圣母病的典型,幼年过多不正常的经历,造成了x_i,ng格上的偏执与世界观上的扭曲。但在这个绝大多数人都是j-i,ng神病的世界里,也许鼬这样的才是正常的吧。——只是,这些年,我终究还是没有改变什么。
鼬,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地在变态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呢!
我愣愣地望着鼬近在咫尺的脸庞,忽然间,发现了他眼角的泪痕。
鼬哭了?
任何事物都无法逃过我的眼睛,我信赖自己能力的判断胜过一切。
鼬竟然哭了!
我记得止水死的时候他都不曾哭过,他信赖止水,仰慕止水,敬爱止水,却讨厌父母,对父亲的固执和愚昧而心生不满,对家中压抑的气氛而绝望,对族人的浅薄而感到失望与愤怒。
——到头来,他却反倒为了杀死自己逐渐厌恶的家人而哭泣。
我就知道,鼬那家伙只是中二叛逆期罢了,只是他的叛逆表现得比常人更激烈。
血缘的羁绊总是最重要的,尽管平时唠唠叨叨抱怨着父母的不好,实际上还不是一个渴望在父母怀抱里撒娇的小鬼。
幻术世界终于消散,我的眼睛,痛得要疯掉了。我痛得几乎看不见任何东西了,就连简单的呼吸也无法做到,鼬的脸在视野中越来越模糊。
“我愚蠢的弟弟,这就是全部。你想怎么做呢?憎恨?还是懦弱地逃避下去?”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你能做什么?就凭这样的你?让我连杀死你的兴趣都没有。就这样苟活下去吧,狼狈地逃窜,成为我无聊时的乐趣。直到有一天,来到我面前,让我看看你的觉悟,你的恨意,到底有多深。”
“好奇吗?我的眼睛,你和我一样拥有将万花筒写轮眼开眼的资格,但是,这有一个条件,把自己最亲密的同伴杀死,就像我一般。”
鼬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他松开了我,大量充斥着血腥味的空气灌进我的喉咙,我大口呼吸着,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我不由自主地想要扣自己的眼睛,想要把这种痛苦彻底从我身体里挖出去。但残存的那一线理智,让我努力抬起头,睁大眼睛,想要从模糊的视线中看到鼬。
鼬也蹲下来,揪住了我的头发,让我仰头对着他。
“鼬……哥哥……”
我徒劳地做着口型,但剧痛让我发不出一丝声音。
鼬那已经模糊的轮廓在我眼前晃动,如同鬼影。
温热的液体从眼角流出,我无声地叫着鼬,手指颤动了一下,终于伸向前勾住了他的衣角。
有那么一瞬间,鼬的手似乎颤抖了一下,我不知道那短暂的停顿是不是仅存在于我脑海中的错觉。
下一秒,鼬的手就狠狠向下按去,我的头与地板相撞。
“砰!”
我的耳边嗡嗡作响,好像有粘稠的东西从我的头上流下。
“憎恨吧,我愚蠢的弟弟,这是你唯一的可怜的价值了。”
陷入黑暗的最后,我听到了鼬如此说。
第26章 后续
再次从黑暗中醒来时,入目的是单调的黑白世界,我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风从敞开的窗户中吹进来,窗帘浮动,空气中散发着一股医院独特的味道。
房间外的走廊上,有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再逐渐远去。伴随着故意压低的交谈声。
好安静,好舒服……
我眨了眨眼睛,刚醒时单薄的世界开始渐渐复苏,那些色彩好像醒过来一般,一层层染上了我的眼睛。米白色的天花板,蓝色的窗帘,金色的阳光,简单的颜色交织在一起,却显得无比舒适。
我的眼睛还在,我还没有疯。
眼睛上那剧烈的痛苦好像从来都不存在一样,可那种被烈火焚烧,被一寸寸撕裂的痛感还隐隐残留在身体里,脑袋里尖锐的疼痛终于停止了叫嚣。
——显得现在,一切都无比平静。
就像是在烈火中获得了新生一样。
世界在我眼中变得比之前更加清晰,每一丝光线的变化,每一点y-in影中的细节,都映在眼底。
窗外大树上的叶片随风摇动,那之上细小的齿锯与绒毛,密密麻麻的脉络,以及明暗的交错,都轻易地被我看在眼里。每一片,目力所及之内,好像没有我看不清的东西。
我的感官,似乎更敏锐了。
窗户对面的房顶上,正隐藏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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