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吧,两个不出任务的人,一个推脱了族中集会,一个说要请我吃饭却没有出现。他们一定是聚在一起做些丧心病狂的事!
坐在地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我心中的焦躁感却始终没有消失。
夕阳已经低垂在了两座山峰之间,沉甸甸的,仿佛马上就会彻底坠落。那种独属于夕阳的暗色将天空染得血红,笼罩了整片山林。
光线逐渐黯淡,冷风吹过,我身上的汗已经有些干了,但还是忍不住一个激灵。
突然,一阵爆破声在遥远的山林里响起,惊起重重飞鸟。尖锐的鸟鸣声回荡在山脊上,仿佛敲响了某种丧钟,最后一点夕阳收敛在天际。月亮从厚厚的云层间露出端倪,那是一轮新月,狭长的月牙低低垂悬着,月色冷清。
我站起来,下意识地握紧了手里的刀。
那种隐隐的不安再也按捺不住,我眼中的世界瞬间变幻,仿佛翻开了古老的胶片,黑压压的树影重叠映入我的眼帘,不见星月的光辉,只有一些零碎朦胧的白色。
我向远处望去,空间仿佛失去了界限,茂密的枝桠纷纷为我退去,透过其中的间隙,我看到了止水。
止水?!
我陡然一惊,数据疯了一样挤进我的视野,我还从未想过,止水的实力竟然如此高强,尤其是汇聚在那双眼睛的力量,耀眼得几乎盖过了天空中的月亮。
但止水却和往日大不相同,他看上去很狼狈,右眼留下一道蜿蜒漆黑的痕迹……那是血。
他的右眼空洞着,失去了依托的查克拉无处可去,在那个黑洞洞的眼眶中散乱排布。
止水速度极快,只眨眼间就出现在了另一个地方,而身后遥遥追赶他的人,不一会儿就失去了他的踪迹。
我猛然想起,火影中好像确实出现过这样一个人物,宇智波止水,比鼬还天才,是鼬的前辈。后来,死了?
不,倒不如说他只在后期的回忆中出现过。我之所以对他有影响,只是偶尔会听到大家议论他的实力,据说当年压了鼬一头。
止水会死?他还欠我顿饭呢!
我跳了起来,顺着止水留下的踪迹追寻过去。
止水所在的地方离我太远了,即使我能轻松看到,但实际上却足足要翻过两座山。我的世界中只有模糊不清的黑影,根本看不清脚下。森林里古老的树木盘根交错,枝桠斜横,仿佛一座牢笼,将月光阻隔在外。
我一头扎入密林,在枝桠间跳跃,拼命地跑着,一边密切关注止水的动向。
那是鼬?!
我看见鼬和止水在森林某处汇合,心里一惊,恰逢这时脚上像是踩到了树干上的青苔,猛地一滑,我堪堪摔倒地上打了个滚,缓和了下落的冲劲,只是膝盖磕在粗糙的老树根上,血流如注。
止水失去了一只写轮眼,还被暗部追杀。他和鼬汇合了,他们本来今天就约好了有事!但现在显然出意外了。
我把手上的泥土和腐叶拍掉,继续赶路。但这次,我不敢再看千里之外发生的事了,只专注于脚下,分析每一条数据,寻找最适合的落脚之处。
止水会死,当着鼬的面!!!
我终于明白了心中的焦躁不安是因为什么,鼬所承担的已经够多了,难道现在还要背负上挚友的死吗?
……是的,即使我不愿意承认,止水依然是鼬的挚友,更甚至是敬重的兄长。
止水对鼬很重要,在我第一次看见他们比试切磋的时候就发现了。——止水教了鼬很多,甚至鼬在使用幻术的时候都透出几分止水的味道。
尤其是加入暗部以来,鼬经常和止水偷偷会面。
恐怕鼬的心早就被这个小妖j-i,ng勾走了!
——一个人对抗生养自己的氏族尚且还有些力不从心,但如果是两个人呢?人都是这样,一旦有人陪,就更加猖狂,杀伤力成倍增长。
鼬是双面间谍,宇智波一族以为将鼬安c-h-a在火影身边能够获取木叶高层的信息,却没想到,反而泄露了自己的秘密。
而止水可能就是引导鼬走上这条路的人。
我不知道鼬心里在想什么,估计是叛逆期到来,使他变得更加固执己见,他会做他认为对的事,然后把那条他选择的道路一直走到黑。
我突然意识到,也许让鼬加入暗部是宇智波一族最大的败笔。如果鼬不是作为一个直属火影的暗部,如果他没有接触木叶上层的那些事,那他也许就不会这样固执地站在火影的角度看待问题,或许他仍然是那个坚持大义的鼬,但情况远比现在要好得多。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仔仔细细地回顾了一遍自己还记得的火影剧情,试图从今后要发生的事中找到另一个转折点。
然后……没有了。
我错过了最后一个改变灭族剧情的机会,而我竟然在那之后的两年后才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
该死!
我猛地抽出太刀,将挡在面前的树枝斩断。
止水……
我从来都不喜欢止水,因为我还记得火影里注明的定律:越天才的人,越变态。
宇智波第一天才……必然意味着止水比其他人的变态指数高了很多倍。
但是,止水,也许是我的最后一个挽救机会。
至少不要让止水死。
我不知道止水不死到底能改变什么,但我却觉得,只要止水还活着,就一定会带来什么改变。
止水一死,就意味着一切都成定局……不,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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