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少说两句。”旁边一直坐着没说话的王辽一看此时自家兄弟吵成这样,连忙出声喝住李毅,然后快手快脚地倒一杯酒端给张林,笑道:“大哥,来,喝一杯消消气。老四年轻气盛,说话没个分寸,大哥别和他计较。再说他那也是气话,不过是一心报国…”
张琳看他如此,也只得叹一口气:“二弟,我哪是在和他计较?你们的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么?只是你们想想,现下这情形…唉!不说也罢。总之,你们都要记清楚了,今时不同往日,说话做事都要打起十二分小心,尤其不可与那庞家有任何牵连,知道么?否则一个不小心,轻则身家性命不保,重则累及九族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方才的高涨热络顿时不见,席间气氛立即冷了下来。
“大哥…”王辽听得张林这么一句,也不知怎的,眼泪忽然就流了下来。张林一见,顿时软了心,忙探身过去问二弟怎么了?可是有什么难处?不妨说与大哥听听,或许能帮上忙。
此话一出,王辽那边更添悲意,一把抱住他,霎时泪如泉涌。怎么了怎么了?那边张林还在追问,只听耳边低低一句:“大哥,兄弟们对不起你!来世宁愿给你做牛做马,也要加倍偿还哥哥的情份!”
张林听此话说的没头没脑,还在茫然,忽然只觉胸口一凉。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推了推王辽伏在自己身上的肩膀,随即一言不发地直接向后倒去。
余清此时眼明手快的伸手堪堪接住大哥已经悄无生机的身体,看着他心口那把明晃晃的小刀,同样泪流满面。
“大哥…对不起!”他伸手抚上张林那双尤自大睁的双眼,喉间一片哽咽。“非是兄弟无情无义,实在是今上庸碌无为,只知割地赔款、委曲求全,不思励国强兵、保护疆土。我等身为武将,岂能眼睁睁看着他将大好河山拱手相让,百姓生灵涂炭横尸遍野!…大哥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庞将军呢?…”
作者有话要说:
☆、击水
公孙策被人忽然拦腰抱住凌空而去,却毫无惊惶之态。他反而反手抓住来人的臂膀,笑道:“来的不早不晚,刚刚好!”
那人带着他几个起落之间已离王府有了一段距离,再看看左右确定无人追来,才寻了个小巷将公孙策在暗处放下,一把抓住他的手迭声说道:“公孙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十天前急着叫我回来,这几日又不见消息,让我好不担心!”他讲到这里,便想到方才在王府后园那一瞥所见,要是自己再晚去一刻,他公孙大哥定是要吃亏的!于是又着急问道:“公孙大哥,你和庞统怎么了?莫不是他欺负你?!”说着心中不由愤愤:就知道那庞统果然不能相信!他之前是看他对公孙大哥还算不错(凭良心话,那只能算“还不错”?),才听了公孙策的话独自去闯荡江湖。这才走了几天啊,庞统就恢复本性啦?
公孙策还没站稳,就被这一连串又是问话又是抱怨弄得有些头晕,不由扶扶额角:“展昭!也亏你现在被人家叫少侠,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展昭听见公孙策用凝重的语气说着,竟带几分叹息之意。他还未多想,已被公孙策一把抓住,急声问:“被你一闹险些误了大事!你的马可在附近?火速带我进宫,面圣!”展昭见他情急至此,心中明了必是事关重大,立即一点头,毫不耽搁地带他疾掠而去。
正是晚饭刚过,宫门的守卫们也不由有几分懒散之态。此时按照规矩,宫门处已经禁行。暮色渐浓,秋夜霜寒;兼之四下寂寂,不闻人声,更觉一片寂寥萧瑟。门官站在城楼之上向内眺望,一弯钩月之下宫影憧憧看不分明,一时只觉好似乱坟荦荦,张着黑洞洞的大嘴正欲吃人。幸有零星烛火灯光明灭其间,这才减了那沉穆肃杀之气。
他正胡思乱想间,忽闻一骑马蹄清脆声声急催,踏碎一地寒霜清辉,似向此处直奔而来。他连忙几步转至城楼另一侧,居高临下望着那一骑远远而来,提声喊道:“宫门禁地不得擅闯!请阁下速速回转!”
那马上之人听得此言,不仅不调转反而更是扬手一鞭,转眼更近。门官此时已借着城楼灯火,大致看清了来人——却原是两人一骑,一个剑眉的英武少年还带着位白衣公子,只是脸却被掩在后面看不真切。他于是又再度叫道:“来者何人?还不快快停下!”
少年催动那马跑得飞快,眼看就要向着宫门守卫直直撞去,却忽然一拉缰绳,当即稳稳停在宫门之下。
“我乃礼部侍郎公孙策,有十万火急之事求见皇上,望将军放行!”马刚立稳,便听一个清隽的声音响起,如金戈击石,穿彻城楼上下。
那门官此时终于看清白衣人的容颜,正是公孙策无疑。只是…他抬手对着楼下遥遥一礼,朗声道:“下官王朗见过公孙大人。大人既是朝廷命官,自当知晓宫中规矩——外臣如无皇召或是令牌,宫禁后不得擅入。大人还是请回吧。待明日早朝再面圣不迟。”
“王将军,非是公孙策故意为难,实在是此事关系重大,若缓上一刻或将酿成大祸!还望将军高抬贵手,放公孙策进宫面圣!”
“公孙大人!下官知道大人乃圣上重臣,一向忠心耿耿,此番前来必是事出有因。然我大宋自有律例。若下官放大人进宫,又将律法置于何地?实在是职责所在,还请大人勿要为难。”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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