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吴邪躺在病床上,窗外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都挡住了,下午的光景却像日落时的昏暗,很适合睡觉。这是个条件很好的单人病房,像个小型公寓,设施对于居家来说算是一应俱全,吴邪无聊时会琢磨,到底自己是不是个富二代呢?不然怎么会住的起这样的病房。
房间里很安静,如果忽略门外的争吵声。他一直睡的不熟,自从醒来之后,因为记忆的缺失和大脑的损伤,他无法进入深度睡眠,总是梦到一些事,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他头很痛,醒来时却又忘记的差不多,努力想要回忆梦里的东西却适得其反,只让自己头更加的痛。努力使劲去想,只是把自己逼上绝路,让自己在迷失的海洋里漂的更远。
他恨死了那种飘忽的感觉。
浅眠的他是被门外的争吵声吵醒的,其实说是争吵,却好像又只有一方的数落的声音。
“小邪醒来了,你为什么不通知我们?不是说好了小邪醒来你就走的吗?为什么要欺骗我们?就因为你才把小邪害成这样的...”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哭腔的音调。
“大嫂你跟他说这么多干嘛?姓张的,我不管你到底多有钱,多有势,告诉你我们吴家也不是好欺负的,既然我大侄子已经醒了,你就应该按照约定好的离开,医生也说了他已经失忆了,他都忘了你,你难道不能放过他吗?...”另一个粗犷的男音,语气狠扈,如果对方语气也不善,他大有动手的可能。
“大嫂,老三你们冷静点,张总,你难道不应该对你的行为有所解释吗?”沉稳严肃的语气中带着点不可抗拒,与前一个男人的语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
吵闹还在继续,对方就是一言不发,吴邪猜测,他们说的小邪应该是指自己,因为这些声音无一例外对他来说都很熟悉,只是无法与其称谓画上等号而已。
那个被数落的人应该就是这几天一直在照顾自己的那个男人,那个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照顾他却是万事巨细的人。他对自己总是一副想靠近却又怯懦,小心翼翼,许是自己忘了他的原因。他不知道自己以前和这个人什么关系,至少不简单,午夜梦回经常能够感觉到他用他的指腹摩挲自己的脸庞,偶尔低吟几声吴邪,满声的悲伤。他不敢睁眼,假寐着任凭这个人的抚摸还有偶尔的轻吻,冰凉凉的一如这个人。
一切的行为动作都是那么的熟悉,怎么就是想不起来你是谁呢?
从醒来到现在的时间里,吴邪从未问过张起灵他们以前是什么关系,交流甚少,一个默默付出,一个默默接受,他总觉得过去好像一道伤疤,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旦在他们之间,谁也不要触及,那才是最好的,就像一道纸糊的墙,背后就是关押大型怪兽的牢笼,本就是不堪一击的纸墙,易破,更何况那背后还有更为凶猛的能够肆虐人间的野兽。
听到他们在骂他,而他只是沉默的接受,无一辩解,他忽然为他难过起来,他这个人话少的可怜,这几天算是让他见识到了,但被几个人这样群起攻击而不还口,真是让人无法言语。有一种无法严明,难以寻找出处的情绪从心底滋生,等他重新爱上这个人又或许是想起过去的千丝万缕的时候他才知道那是---心疼。
现在他只想怎么帮他。然后他推倒了床头柜上的玻璃杯,果然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外面的人都立马冲进来了,他抱歉的看着进来的人,说:“不好意思,我只是想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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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张起灵离开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吴邪也在他离开的半个月后出院跟着家人回了h市。
闲暇时分他会思考当时张起灵和父母们是怎么达成的协议,在争吵发生的第二天,当早晨醒来第一个看到的是自己的母亲时,他就知道张起灵走了,瞬间黯淡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失落,他惊讶于自己竟然为了个陌生人的离去而泛起酸涩,好像能够明白他走时的狼狈。
病人的生活枯燥无味,他回家主要的事情就是复健,过程很漫长且痛苦,他不喜欢每天被放置在轮椅上被看着熟悉却又陌生的人推来推去的,但坚持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他的双脚很快就能下地走动。
等到终于能独自出门离醒来已经过去半年,而记忆的恢复始终停滞不前,确切的说是关于张起灵的记忆,父母亲戚朋友因为接触的多,加上他们时不时的提点,旧物的引导,吴邪已经能够想起很多,本身性格就很温和的他对于儿子侄子的角色适应的很快,与家人之间的那份陌生隔阂很快就消失殆尽。
但他仍然觉得不够,始终觉得心里缺了一块,而在每当想起张起灵时,这份失落悬浮在空中的感觉才会有那么一点的着陆感,而这半年不知是什么原因,张起灵从没来看过他,电话短信什么都没有,他自是无法主动去联系张起灵的,而不明白张起灵怎么也不联系他。
在家里,他曾经的房间里,他也找不到关于张起灵的任何蛛丝马迹,如果曾经与自己是那么重要的一个人,那么肯定不可能什么都没有,房间干净整洁有序的过头,唯一的解释就是家里人做了手脚,他觉得自己要学学福尔摩斯,当一回侦探,不管那个曾经是好是坏,他觉得都有必要找回来。
他拨通了胖子的电话,胖子言语间的躲闪与敷衍,让他更是确信他和张起灵之间有些什么,于是下定了决心要找回关于那个人的记忆。胖子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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