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前三个月关琳帮凌粒接了一部电影,是个古代武侠贺岁片,导演梁宇是近年来名声鹊起的商业片导演,拍出的片子质量褒贬不一,票房倒一直是长线飘红的。
凌粒在裡面演一个相当於男三男四的角色,也是唯一结局是悲剧的一个。他扮演敌国飞扬跋扈又浪漫多情的小太子,对女主角一见鐘情,在人家屁股后头穷追不捨,一路上j-i飞狗跳闹出了许多笑话。而当女主為了男主的国家大义想要牺牲自己的时候,小太子悄悄替她完成了,也独自一人死在了异国他乡的雪夜里。直接促成了男主女主的团圆结局。
凌粒从艺以来首次“触电”,剧本是j-i,ng挑细选许久才敲定的。这个角色造型风光漂亮,既有笑料又有悲情,也不需要过於j-i,ng深的演技,虽然戏份不多,但可以想见上映之后一定是十分讨喜的。
赵成舟抱著一袋子果汁饮料进片场的时候,就看到凌粒穿著戏服坐在y-in影里打电话,一脸无奈地说:“你不要过来,我还要工作……你听到没有?不许来!喂,凭什麼……”
赵成舟抽出一瓶饮料递过去:“刚冰好的,天太热的话,你要不要把戏服脱了?”
凌粒接过来道了一声谢,随口说道:“不脱,一会就到我上场了,阿舟,你给其他人也发……”没等说完,不知电话里又说了什麼,他又怒气冲冲地说:“都说了你不要来!我好不容易才跟你撇清关係……你这人怎麼这麼霸道,你、你这像个追求人的态度吗?”
他悻悻地掛了电话,小太子那身厚重的戏服压在身上、沉甸甸的玉冠顶在头上,让他充分体验了一把“怒髮冲冠”的感觉。
那人就算摆出一副痛改前非的皮,也照样是专制暴君的裡子,决定了的事就根本不管他的抗议。圈裡人好不容易开始拿正眼看他,谢嘉慈这一来,肯定都以為他重回金主身边了。他倒不是不能忍受别人拿轻慢的眼光看他,就是受不了他跟谢嘉慈的感情也在眾人的眼光里变质。仿佛就是单纯的利益交换,轻飘飘,一阵风就能吹散。
他喜欢谢嘉慈,喜欢到愿意忍著一切嘲弄讥讽在他身边五年,明知那人要结婚了决意死心了断之后,一旦那人回过头来,他就忍不住蠢蠢欲动,探头探脑。
赵成舟一路发饮料发到刚跟导演交流回来的关琳那裡,关琳接了水,问道:“阿凌怎麼样?”
赵成舟想了想说:“正在準备上场——刚才还摔了电话,好像火气不小。”
关琳“嗯?”了一声,走近几步观察凌粒的表情,忽然笑了:“傻小子,他不是挺高兴的麼。”
“高兴?我怎麼看著他很生气啊……”赵成舟摸不著头脑地追问。
“你看?”关琳从下往上地看了他一眼,很鄙视的样子,“你要学的还多著呢。”
谢嘉慈听凌粒气哼哼掛了电话,含著笑意回了包厢。
包厢里,金老闆和他的夫人咬耳朵正开心,看见谢嘉慈进来,笑著招呼道:“你怎麼去这麼久?有什麼好事笑这麼开心?”
金老闆是长期的生意伙伴了,交情上相当熟稔,因此说起话来也不避忌。谢嘉慈笑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金老闆问道:“你去哪裡?司机不是还没过来,我送你一段?”
谢嘉慈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就你最近投资的那部电影的片场,我去探个班。”
金夫人出声道:“是《画羽》吗?那我也去,听说凌粒在那拍戏呢。”
谢嘉慈很惊讶,金夫人当年也是娱乐圈赫赫有名的双料影后,嫁為人妇之后才全面息影,会认识凌粒并不稀奇,但什麼时候交情好到要去探他的班了?
他惊讶之下,不由得多看了金夫人几眼。而后注意到她耳畔坠下的耳环,灯光之下华光璀璨,十分惹眼。
金夫人见他注意,摸了摸耳垂抿唇一笑:“好看吗?巴黎设计师名家去年只出了不到五件的特别款,凌粒送我的生日礼物,那孩子真是招人疼。”
金老闆笑说:“刚吃过饭,你就别出去走了。等发佈会的时候你去给他站台,又尽了心又让他有面子,不是更好?”
金夫人想想说:“也是。我正好有些睏了,想回去睡午觉——不过,谢总去片场是探谁的班呢?”
谢嘉慈说:“没谁,一隻快进化成狐狸的兔子。”
谢嘉慈的心情很悠閒,又带著点好奇,这份轻快使他灵活地驾驶车子超了好几个人的车。被超车的司机忿忿不平,但看到车子的型号和车牌之后,就重新升起车窗自认倒霉了。
他年轻的时候也曾放纵过一段,飆车技术在当时那一群世家紈绔裡面都是拔尖的。不过自从从国外回到谢家,他就很少自己开车了,他在谢家行三,不是正儿八经的继承人,又在国外多年,根基浅薄,為了夺权,很长一段时间他都生活在设计和预谋事故中。独自开车的风险太大,短短两年内他就曾遭遇过两次车祸和一次爆炸。
这些事情令他处事更加谨慎周详,但遇到凌粒也正是家族内权力斗争最激烈的时候。他无法捨弃凌粒,但也不能让他过分显眼,成為足以掣肘他的弱点,这会让凌粒处於过度的危险之下。
他习惯运筹帷幄全局,却不擅长将自己的想法剖白给对方。和田家小姐的婚约也是,他虽未打算真的结婚,却也态度曖昧、反復周旋,将利益和损失都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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