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
回到庄内,展昭忽然一阵没来由的急躁,察觉到今天隐隐有些不对劲。从早起到现在,他已经有大半天没有见到白玉堂了。
往常休沐这天白玉堂喝酒都会拉上他,然后在大名城中逛逛,只一个时辰便回。
只是今天,一向规矩行事的裴剑北忽然缺席操练,告假出营去了。为防有变,他便没有同白玉堂出去,而是一直尾随裴剑北去了城中。
然而他只是向家中寄了封信。
经过醉仙楼时,瞥见一角白衣凭窗独酌,还想着回来如果赶得及,或许还能尝尝十年陈的女儿红。
当他折回酒楼时,白玉堂已经走了,小二只说那位常来的白衣客人匆匆留下酒钱就走了,似乎是沿着河流往下的方向,他不能确定。许是回去了?回到庄中,白玉堂不在,门房小厮说并未见白少侠回来,其他人也没见到他。
展昭一惊!白玉堂行踪跳脱不假,但却不会无故的“行踪不明”。醉仙楼小二说白玉堂一直看着河面,却忽然连酒都没喝完就匆匆走了,而且又是沿着河水走的。那么他是想到了什么?
河!
按捺不住心里的烦躁,提剑出门,焦躁地在南郊小树林附近一寸寸地寻找。
到处都是脚步乱踏在树林中的痕迹,血迹扑在地上,已经略有些发黑。忽然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一低头,竟然是白玉堂的剑鞘,通体的白,上面染着血污。
白玉堂!
顺着凌乱的脚步和血迹,向树林深处推进。
白玉堂胸口沾满了血,躺在灌木中,双目合着,画影随意置在身旁。“白玉堂!”展昭悬着的心猛然揪紧,跪下身抱起他唤道,“你醒过来,别睡!”他伸手去封白玉堂穴道,发现白玉堂已经封了,稍稍安下心,还想继续叫醒他。
这时,白玉堂悠悠地呼出几个字,“爷没死,死猫嚷什么!”
展昭松下绷起的神经笑笑,这时候还记得损人,想来死不了。当下道:“再不闭嘴,死耗子一只。”
白玉堂这才力竭了,闭了嘴巴,埋在他怀里休息,任展昭带自己回去。
白玉堂还没有醒,暂时无法知道他究竟遭遇了什么。这两天展昭都在照顾他。张王马赵最近没什么事,查案不怎么擅长,隔三差五的去往军营里,和拳脚稍好的士兵们比划一番,倒也得宜。
包拯和公孙策在前厅对坐,“形影相吊”。
“锦毛鼠的伤还好吧?”包拯问。
“还好。”公孙策说,“那小子聪明着呢。那一掌如果生受了,那他一半肝肾从此就毁了,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方法,躲了过去,身体的重要部分都没事,看似伤在内脏上,其实不过皮肉受损。就是太重了,得好好养养。”
“可千万别有什么事才好,否则咱们怎么向衍悔大师交代?”包拯叹了口气说道。
“这你放心,只要防着他偷偷喝酒,不会出什么事的。”这话说得轻松。
包拯继续发愁。
“交给展昭就好了。”公孙策笑笑。
“交给展昭?”包拯怀疑地看着他。行吗?展昭这小子,几乎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聪明是聪明,可是性情温厚,对上白玉堂的机灵狡黠,只怕是会吃亏吧。
公孙策睨了他一眼,“据展昭所说,他是在南郊树林找到锦毛鼠的。”
这有联系吗?包拯不理解公孙策语义里的跳跃。
“当时离锦毛鼠受伤还不足一个时辰。”公孙策这回给他的是彻底的白眼,“锦毛鼠离开醉仙楼是临时起意,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换你你能那么快找到他吗?这俩孩子默契着呢!”
“哦。”包拯受教状点点头。“对了!”他忽然想到什么,“展昭是怎么找到锦毛鼠的?”
“展昭说他从小二那里听说锦毛鼠一直看着河水,忽然离开了,而且沿着河流往下走的。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在河边遇见裴剑北,猜想是锦毛鼠想到了裴剑北可能是通过河流传递消息的,于是去了南郊树林找他们的据点。”公孙策解释说。这些展昭都跟他们说过,但是包拯推理的时候,往往需要公孙策帮他捋捋线索。
“裴剑北?”包拯拧拧眉,“他今天跟踪裴剑北发现了什么?”
“裴剑北昨天去驿站寄了封信。”公孙策回答,“他回到军营的时候,正好是锦毛鼠受伤的时间。”
“也就是说,打伤锦毛鼠的不是他。”
“裴剑北虽然习过内家功夫,但打伤锦毛鼠,他还做不到。”公孙策回答。能打伤白玉堂的,数遍天下不过一双手。至于这里,答案呼之欲出。
“包大人!”包拯辞官多年,赵虎还是没改称呼。
“什么事,赵虎?”包拯还在思考,公孙策开口询问道。
“哦。”赵虎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大嗓门影响了包拯的思考,有些不好意思地行礼,“张将军来了。”
“张将军。”两人忙起身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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