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这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存活也罢,苟延残喘也罢,审判没有来临,那就要挣扎下去,当务之急是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狭窄黑暗令人失常的洞穴,这里让自己体会到了久违的无所适从和失控,从而有些生畏,虽说它本身并没有什么古怪,或者只是……只是一切恰好……
命运落子,一切恰好,便轻易将人推往了未知的前方。
对于我磕磕巴巴的凌乱建议,练儿最初是不服的,她还在计较所谓的气息上输了一筹这种事,直到我搬出了渴了冷了作为理由,这才勉强应承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里各自收拾妥当,将随身的水囊和带来的一个空瘪小水袋一起就着岩壁的流水补满,此处应是岩层间析出的地下水,甚至就是那小湖源头,只是水溢成湖,水枯归洞,而眼下不知发生了什么,即使源头处的水也不算多深,只是果然甘甜清冽,不但解了口中焦渴,连湿透的身子也算是涤了一遍,除去了连日沙尘,通体舒畅不少,却也冷上许多。
出洞之途比入洞不知顺利多少,虽还是在漆黑中进行,但有了练儿在前面引路,一切就都不是问题,连摸索也免了,我只需牵她手依言行事,弯腰低头,左避右让,一步步往上攀即可。
除了这些简单的交流,我们之间暂时没有对话,专心致志行走的表象背后是大脑不停的运转,思付着一会儿出了洞究竟该如何交代才是。
事到如今总要有个交代,若一味搪塞,将来给她知道此举真正含义,按那脾气怕才是难以善了。
可是,如何说才妥?却怎么也想不出个靠谱的答案。
之前想着快些离开那深幽的洞穴,想不出主意时却又盼着慢着,而无论速度是快是慢,终究,还是重见了外面天日。
苍茫天幕下仍是繁星点点,距离练儿探洞大约只经过一个时辰不到,偏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
大漠夜寒,风一起,湿透的身体顿时彻骨冰凉,之前在洞中说冷还稍有夸张之嫌,这下真是名符其实起来,看着瑟瑟抱臂的我,练儿只讲了一句:“不急,且升个火,烤干衣物再说。”便拔剑砍芦苇枯木去了,本来下意识的想要随之一同帮忙,却被拦住,道你运功御寒就好。
但实际上直到篝火燃起,也没有心思去运什么功御什么寒。
饶是如此,所谓靠谱的答案,却依然是从始至终也想不出,或者,根本就不存在。
坐在熊熊火焰旁,暖了身子却暖不了不安的心,燃烧的枯树枝劈啪作响着,在这静寂的夜中像是一种变形催促,瞬也不瞬的盯着火中燃烧物过了半晌,终于认命的叹一口气,转过头,看向陪伴在身边的她。
火光映照下,练儿也正在看着这边,当察觉到那道目光竟是在什么地方徘徊逗留时,我不禁抿了抿唇,哑然一笑,道:“还在想刚刚的……事?”
她坦然点点头,目光上移,和我对了个眼,又飘下去,端得是瞧了个肆无忌惮。
那目光仿佛是有形之物拂过,我被看得别扭之极,伸手揉了揉鼻子,顺势停下用整个手心掩住了口,才咳一声继续道:“刚刚在洞里……那样的做法,你会觉得……嗯……厌恶吗?有没有感到不自在?”
虽然感觉不像,但还是需要确认,她若是从生理上直接排斥,那一切就根本无从说起。
“怎么会?不会。”回复是果断的,坚决爽气的令人安心,但还没等感动,在毫不犹豫的回答完之后,身边人就主动凑得更近了一些,拉开了我掩嘴的手道:“虽然这么做时你有些怪怪的,但感觉还不错,可是你却不可以赢过我的,我们再比过吧?”
这么说的时候,练儿眼眸中倒映了篝火,火焰闪闪,她在跃跃欲试着,仿佛……一匹食髓知味的小狼。
真但愿是我想错了……暗自轻叹着,在她凑过来前,伸手阻止了她的行动,当手指按在那双柔软温热的唇上时。却连自己心中也不禁一荡。
明白不对,赶紧收敛住了心神,这才看着她的眼,正色道:“练儿,你知道那么做,意味着什么吗?”
被我一阻止,她显出了扫兴神色,懒懒往后撤了一些,漫不经心道:“怎么,以为我不知道?”
“你……明白?”这一惊非同小可,几乎就要跳起来,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对,缓了缓神,再小心试探道:“那……是什么?”
“你真是的,总爱这样,仿佛自己什么都懂,我却什么都不懂。”练儿不满的斜睨过来一眼,忽又勾唇一笑,道:“我虽懂得少,却也知道一般人不可以这样亲昵,若换别人敢碰我半根手指,我便要令其尝尝世间最痛苦的死法,但你又不同,我们既是最亲密的,便可以这样做,只是以前我没想到过试试罢了。”
“练儿……”我几乎要噎住,想了又想,才问道:“你这个……这个想法是打哪儿来的?”
或是乐见我目瞪口呆的神情,身边这名少女就笑得愈发粲然,她得意的回答道:“当年我创寨立威之初,曾有个手下与寨外私通,捉拿之时便是在行如此之事,冬笋说了,此乃世间最亲密之事,唯有对最亲密的人才可行,那人谁都可以便是不知廉耻,兼之出卖山寨,当杀,便除去了——如何,我的事,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吧?”
看着跳动的火光,默默听她道出原委,心中了然之余,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插话,直到练儿说完,见我闷不作声,就伸手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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