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多乱心,自己几乎要把这两个不太关怀的存在抛到脑后了,若非铁珊瑚提及,恐怕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起来。
不过,既然被她提醒,受她嘱托,也就生起了去看看的念头。
这两人果然还是落脚在那处僻静角落的临时客舍中,走到时,他们刚刚用过晚膳,今日山寨中连番发生大事,人手不足,备下的饮食也非常简单,待客之道是称不上的,好在他们心思不在这上面,是以并不介意,见面象征性地寒暄了几句,谈话就拐入了正题。
“之前我陪岳大哥一起归来,练寨主曾经急急忙忙来过一次,问我要那阴风毒砂掌的解药方子。”卓一航问道:“是不是寨中有谁被这掌法所伤?现下如何了?”
他这么问时,一旁岳鸣珂就满心希望地抬起头,说满心希望或许不太妥当,那是于绝望中想要抱以希冀,却又不敢期待的眼神。
若是我早些时候来,或者还会带来能令人宽慰的好消息,但如今……“有几个姐妹在山下混战时被金独异伤了。”闭目摇摇头,道:“霓裳把还有救的带回来,如今正有寨中大夫在为她们治疗,应无大碍。”
闭上眼,是不忍看某人此时的表情,两不相干是铁珊瑚的意愿,对自己来说,无疑是珊瑚那方更应尊重,所以唯有舍弃了他,这回答令得屋中沉默了一霎,然后就是一声叹息悠悠响起,是那岳鸣珂的声音,叹道:“无碍就好,无碍就好……今日不该再有谁死伤了,不该了啊……”
一声叹息空怅触,无端梦一场,默默无言片刻后,卓一航开口劝道:“岳大哥……你,唉,你也别太介怀了,死生有命,你已尽力而为了,这寻短见之事就切莫再有,若是轻言生死,怎么对得起你身负这一派武林绝学和尊师的一片苦心,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听他这话,好似这岳鸣珂也曾有轻生之举,这倒是自己没想到的,如今岳鸣珂的面色上也看不出来他曾有过这念头,之前他悲愤万分,此刻却平静如水,听卓一航劝,只是笑笑,道:“贤弟不必再担心,为兄的已然清醒,不会再做傻事。你说得对,家师现在也已风烛残年了,他唯独我一个传人,我不会任本门剑术至此而断的。”
他原要雄心勃勃,要为家国天下一展抱负,却被现实毁了信念,如今又断了情缘,剩下的唯一支柱竟只有一派剑法而已,旁人为他唏嘘不已,他却满面平静,仿佛不悲不喜,只是转过来对我道:“竹姑娘,我有两件事,本想托付练女侠,只是她如今不在,我又不久要走,不知道能否相遇,唯有重托给你了,其一是……是珊瑚的事,这点不必多说,一切拜托了……其二是那熊经略身遭惨死,传首九边,若可以,盼江湖朋友们能将他首级取回,给他安葬,也算是对得起他为国为民一场。”
这话题他起的突然,自己这边还未作答,那卓一航就急道:“岳大哥,你要走了?何必那么急?再说,你这一走,预备要去哪里,今后作何打算?”
“伤心之地,何必久留。”岳鸣珂长叹一声,答道:“我要回天山了,从此侍奉师父身边,不问世事,一切随缘而住,随遇而安,任它世间红尘来去,再不复扰我心。”
这一席话,说得仿佛已看破尘缘,心中微有感触,隐约才记起一些,多少有些明白了他之后的道路,除了怅然,倒也没有别的什么可说可劝。
这道理卓一航该是同样明白,是以他也再未开口挽留什么。
岳鸣珂稍做休息后,索性铺笔墨给练儿留了一封书信,信上写到师父老迈,自己要回山侍奉,今后余生将致力于剑术,再不涉足中原,盼她也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云云,写完之后交予了我,就起身告辞离开。
此时外面已是日影西移,暮色垂垂,我与卓一航共同送他出寨,只见一条孤影渐行渐远,衬于一轮夕阳之下尤显凄凉,不禁驻足良久,直到再望不见时,旁边卓一航转过身来,正待要说什么,突然“咦”了一声,指了另一方远处道:“那群人应该是练姑娘的手下吧,她们回来了么?哎呀可惜,早知道多留岳大哥片刻了。”
顺他指向一眺,果然栈道上远远蜿蜒来了的一群人,之前被山势挡住未曾瞧见,正想启唇打个唿哨,却见人群中倏忽间一道身影凌空而起,扶摇直上势绝神速,顺山势几个起落,转瞬已稳稳落在眼前,问道:“你们俩站在这里做什么?”不是练儿还能是谁。
当下将岳鸣珂的事说了一遍,取出书信给她看时,又暗中说了铁珊瑚的交代,练儿边听边瞧,草草将信过了一遍目,随口感慨了几句,却也没什么太大反应,或者离别在她眼中,本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和练儿附耳说话时,那卓一航很守礼地自觉退了几步,如今见我们窃窃私语完毕,就又复走了回来,寻了个空,抱拳插话道:“二位姑娘,既然等来了练寨主,那卓某也差不多该告辞了……诸事皆尘埃落定,再不归去,怕只能是令得同门不能放心,在下也于心不安。”
“这么快?”或是岳鸣珂才刚离去的缘故,又联想到那清虚观与明月峡的距离,自己随口答道:“还是过了今晚再走吧,此地去往广元,没几个时辰是不行的,你路又不熟,即使回去都三更半夜了,昨晚都没睡,今晚还是好生歇息为好。”
这话只是从常理出发,对事不对人,出口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身边练儿目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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