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靖在龙庙镇三日都没有做成一桩生意,郁闷的很,遂决定回京城转换一下心情。12ξ3d▄i点
不知是天公不作美,还是那对母子命该不绝,回去途中竟然下起了小雨。
水靖看着不远处的破庙更加郁闷。
落雨,破庙,这两样赶在一起,准没好事。那些话本都是这样写的,进破庙必然会发生点什么,没想到他有一天也落入俗套了。
只是俗套也比淋雨来的强。因此,水靖带着一行人毫不犹豫的踏了进去。
果不其然,破庙里面已经有人在。其中一个就是之前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偷包子小孩,另一个则躺在地上,因为在暗处有些看不清,模模糊糊看着好像是大人的身影。想到之前重九说的那些事,估计应该就是这个孩子的娘,那个得重病快要死了的背主丫鬟。
“主子,那个孩子不就是……”重九也认了出来,轻声说道,“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被宋府给赶出来了?”
水靖不置可否,却也觉得很有可能。那宋府的少夫人柳氏摆明恨透了这对母子,不趁着这个机会把他们赶出去,难道还留着他们过年?不过最让人意外的是宋家少爷,对柳氏感情可真够深的,竟一点也不介意自己的骨肉被柳氏赶走。也或许是他从没有把这个庶子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所以才会那般无情。
“主子,没有遇到便也罢了,既然遇上了……咱们总不好坐视不理吧。”
重九眼里带着一丝感伤,水靖估摸他又想起弟弟了,也不忍再拒绝,便点头道:“你去看看吧,顺便把阿离的保命丸拿去给她吃了。”
重九高兴的应了一声,离去的脚步都透着欢快。
水靖好笑的摇了摇头,与其他人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静待雨停。
不一会儿,重九带着那孩子走了过来。那孩子一到水靖跟前就跪下重重磕了个头。
“多谢老爷舍药救我娘,廷明感恩不尽。”
水靖微微笑了笑,道:“不必多礼。”顿了一下,接着问道:“你娘生的何病?”
宋廷明脸依旧灰扑扑的,红肿的眼睛里浮现出痛恨的光芒,少倾,那光芒暗了下去,道:“是着了凉。一开始只是咳嗽,后来发了热,初时还能强撑着精神,现在却已经……若不是老爷的药,我娘恐怕撑不过这两日。”他说着又磕了个头,“多亏了老爷的药,我娘好了许多,不似之前那样痛苦了。”
水靖点点头,没再继续问下去,只说了几句‘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的话,便让宋廷明回去照顾他娘了。
“我刚刚去看的时候,廷明他娘身体烫的吓人,人已经昏迷不知了。幸好有保命丸,否则能不能活过今晚都难说。”重九小声的叹了口气,语气里有些无可奈何的愤然,“不过就是得了伤寒,如果能早点医治的话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水靖道:“伤寒就算医治了也是有可能死人的。”
“主子,我书虽然读的少,但也知道您说的那种情况大都是发生在小孩子身上的。”重九鼓起了腮帮子,“只看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就知道,那根本就是春天时候才穿的,现在可早就已经入冬了,廷明他娘肯定是冻的厉害了才会染上风寒,宋府又连个大夫都不肯给她请……”
水靖看着他,缓缓道:“所以呢?”
重九被瞧得有些发毛,摸了摸脑袋,小声道:“只是觉得他们挺可怜的。”
“想帮他们?”
重九讪讪的点了点头。
水靖想了一想,道:“你想帮他们便帮,无论是给银子还是安排住处都随你。只除了一点。”他面色严肃起来,“不许到宋府去,更不可以给他们出头。宋府如何对待小妾和庶子我们管不着。而且,你纵使逼迫着宋府重新接纳他们,他们日后也不一定有好日子过。还不如让他们去新的地方生活更好。”
重九点头,表示受教。
水靖笑道:“有善心是好,但要记得有度,绝不能一味的有善心而不管是非对错。”
水靖其实也认为他们可怜,但能够帮到他们的却有限。尤其那宋廷明已经恨极了宋府,若自己为他提供太多的帮助,难保他不会借着自己的势去报复宋府。水靖可不想让别人误以为自己支持庶子去对付嫡子。
雨越来越大,好像天上开了个口子般狂泻而下。
雨水打在瓦檐上发出噼噼啪啪沉闷的响声,继而顺着破了的屋顶续续留下,很快就形成了水洼,又沿着高低不平的地面形成蜿蜒小溪。
“主子……”重九一脸欲言又止。
水靖朝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雨水已经快要漫到宋廷明母子所在的地方,而重九特地为他们生起的柴火正在发出最后的悲鸣。
“让他们先过来这里吧。免得病情加重堕了阿离保命丸的名声。”水靖嘴硬心软道。
重九立马点头应下,很快便带着两个人把宋廷明他娘抬了过来。
水靖有些好奇背主丫鬟是个什么长相,便借着摇曳的火光不露声色的打量了几眼。
面如满月,额头饱满,印堂似有方正骨突起,此乃命中富贵之相;眉长而秀,又成一字型,代表家中无兄弟,独占父母宠爱;鼻梁挺直,山根平畅通直,也是个富贵命,可惜鼻头与两侧同样大小,为蒜头鼻,表示会遇人不淑;且夫妻宫深陷不平又有一条深深地疤痕,夫妻俩离心离德,感情不顺,大有老死不相往来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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