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边鱼莲被曹公公手下的两个奴仆带下去开始学习宫中礼节,先是在一处空旷阴凉的北屋中教他行礼。
两个奴仆每人皆执一根教鞭,一人所执教鞭粗而硬,是由硬木削成,一人所执教鞭细而软,是由藤条揉成。手执硬木教鞭的那人向鱼莲自我介绍道:“奴下陈一,”又指了指手执藤条教鞭的那人,“这是蒋二。”
他说:“依曹公公吩咐,我等奴下二人,今日先来教导鱼大公子宫内的一些必须掌握的礼节。今日我们就先从如何向上位者行礼学起,我等会为大公子将各种不同的行礼方法为大公子一一示范讲解,然后再由大公子模仿演习,奴下自会纠正大公子做的不对之处。这其中,大公子若是有任何不懂之处,直接询问奴下便可,我二人必会为大公子详加解答。”
鱼莲嘴被打肿,无法言语,只能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这时,蒋二走上前来,开始配合陈一为鱼莲示范讲解起第一个宫内礼节来。
“若是大公子有幸被选入后宫,这最经常要行的一个礼,不是对皇上行三跪九叩之礼,也不是每日向太后、皇后请安,而是与同为妃嫔的后宫兄弟之间的见礼。此种见礼,不需跪拜,敛衽即可。但对于不同位份的后宫主子,行敛衽之礼也有些微差别,并非平日里大公子所行的那种粗陋见礼。进宫后,若是这见礼出了差池,轻则沦为后宫笑柄,重则可能被上位贵妃因此而责难。故而,还请大公子学习之时万勿粗心,
大公子参选的乃为官秀,入宫最低也要封个嫔位的。在后宫内,除太后、皇后之外,只需要向皇贵妃、贵妃、妃这三个位份的主子见礼,所以大公子您今天只需要先学这三种见礼就可以了。”
陈一用教鞭指着蒋二,叫鱼莲来看,“现在蒋二为大公子示范的,便是对皇贵妃的见礼。”
“低头,上背略弓,下腰挺直,双肩齐平伸展,双手自然交握,左在右上,指尖至手腕处,贴在身前虚扶于胯上一分处,同时双脚双膝并拢,缓缓下蹲,至原站立身高肩膀处。同时口称‘问皇贵妃耶耶安’,吐字当清晰明了,不可语言不清,声音当柔顺和美,不可有骄戾之气。若皇贵妃无问话、训示不可再有其他言语声音。待得皇贵妃吩咐‘免礼’或‘平身’后,或不曾有何吩咐但已走出十丈之外时,方可起身。大公子可明白了?”
鱼莲点头。
陈一又让蒋二在鱼莲面前分别以正面、左侧面、右侧面、背面,再示范了一遍,同时每次都用教鞭对各处指指点点讲出需注意的要点。鱼莲认真观摩,细心记忆,自认有陈一与蒋二的如此教导与示范,自己必可学得这行礼毫无差池。
陈一最后又问了鱼莲一遍:“大公子可是全部都一清二楚了?”
鱼莲坚定地点头。
陈一垂下眼帘,掩饰住了其中的一抹不屑与幸灾乐祸:“那便请大公子依照蒋二这般演习一番这对皇贵妃的见礼吧。”
鱼莲闻言,听话地上前一步,依照陈一所讲的这般见礼需要注意的各处要点,模仿蒋二的样子,扶手、低头、下蹲,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对皇贵妃的敛衽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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