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疏在医院里无所事事,最终闲的发慌养了两盆巴掌高的蒜苗,出院也没忘了带回来。
最要命的是,晏长疏丧心病狂地给这两棵无辜的蒜苗起了名字——弯一点的叫“拐棍”直一点的叫“钢管”
很难想象身后捧着这两盆蒜苗的仆人听到这两个“才华横溢”的名字会作何感想。
且这两盆蒜苗严重拉低了晏家整体的设计感,绿油油的蒜苗与周遭十分地格格不入。
而这“拐棍”和“钢管”最终被摆在了晏家的会客厅,还是摆在一眼就可以看见的位置。
颜妍:我大概可以想象到你给那谁起过什么样的名字了。
晏长疏简直是闲的发慌,每天早上推着轮椅亲力亲为地给两盆蒜苗浇水,然后看看书吃吃饭,晚上抱着妹妹一起睡,这一天就过去了。
颜妍曾经试图在晏长疏睡着以后扒开抱住自己的手,后来发现扒下去没多长时间就会重新重c,ao旧业甚至抓得更紧之后便无可奈何地屈服了。
直到一个月后那两棵蒜苗泛滥成灾,老管家不得不战战兢兢地为这两个“祖宗”修剪发型,这时候晏长疏仿佛才想起了自己应该干点什么。
“……姐,委托你是不是都忘了。”
“委托?”晏长疏敲敲脑袋,“好像是忘了一点。”
颜妍:“……”呵,少女,你眼里只有你的蒜苗。
“走吧,陪我去个地方。”
“今天该去趟学校溜达一圈了。”
“明天再去。”晏长疏,“不可以么?”她说着,一双凤眸弯了弯,温软的笑意盈满了双眸。
“……可以。”颜妍惨遭“美人计”险些被打的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而“晏美人”要求“昏君”去的地方却是一片墓地。
颜妍,“……”她张了张嘴,有闭上了,最终决定保持沉默。
墓园的管理很松,即便是溜进去也不用话费多大力气,而晏长疏却一步一步走完了手续,顺着石板熟稔地绕过一座座墓碑,然后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晏长疏掀开盖在腿上的毯子,把手递给了身侧的颜妍。
她说:“长绾,帮帮我,扶我起来。”
颜妍无法形容晏长疏此时此刻的表情。
真正正视死亡,平淡而无可奈何的接受自己将在最美好的岁月成为埋葬在这里的一捧骨灰,最终的归宿只有一个小小的、沉重的盒子。
而这平淡的外表之下,有无尽的空洞和死寂。
生命都将离我而去,神明从未注视过我,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承受罪恶。
所有人都惧怕我,怕我身上的罪恶沾染他们“干净”的灵魂。
活着或者死亡,在我这里,早就没有了区别。
晏长疏借着颜妍的手站了起来,随后慢慢送开颜妍的手,迈出了第一步。
颜妍举着晏长疏送开的手,盯着自己的手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另一个人手心的温度。
微弱,却不容忽视。
“姐?”
晏长疏慢慢走到一座灰白的石碑前,闻声看向颜妍。
那个女孩,有着一头漂亮的亚麻色卷发,笑起来的时候连空气都是温暖的。
“长绾呐。”晏长疏冲颜妍招招手,“过来。”
颜妍走过去,低头,石碑上没有名字,只有男人和女人的合照,他们表情平淡,但这两人却能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这是我的师父和师母。”晏长疏,“「魂十」的称号是师母传给我的,这个称呼一般都是世代相传,下一代接替上一代。”
“师父是上一代的「魂九」,这个称号应该给了我师弟。”
“……九还是十我不清楚,姐,你是怎么……”拜的师?
“用另一种方法解释,人看不见鬼是因为他们的时间、空间都不同,所以就算“鬼”在你身边,你们的空间流动完全不同,你也是根本看不到。”
晏长疏气定神闲地站着,好似没站稳摔到医院的那个人不是她,“我并不是生来y-in阳眼,我身上的‘恶’无限趋势的将我和‘它们’进行同化,换言之,就是我已经快和‘它们’相同,所以我能看到,也能感受到。”
“所有人都有一个临界值,临界值经内因外因无限降低的时候,普通人也能看见所谓的‘鬼’。”
“我师父就是因为这个收我为徒,让我有些自保的能力,而师母却始终坚持让我接替她的名号,把「魂九」让给师父的另一个弟子。”
“就是这么简单。”晏长疏不知从那弄来了一把小白花,端端正正地放在了石碑正前方。
“这两个称号有什么差异?”颜妍问。
“可能是因为每一代的「魂十」接替的工作都很轻松。”晏长疏笑,“师母知道我比较懒。”
颜妍:“……”
白搭我脑补十万字权利名誉争夺的血泪史。
“长绾,委托我没忘。”晏长疏突然把话题拐了个弯,这十万八千里的弯好玄乎让颜妍没反应过来。
“什么?”颜妍一脸茫然,随机佯装了然,“委托啊……”
晏长疏看到她这副模样,忍不住弯了弯眼角,“曹静妍把秦柔的魂灵囚禁,却忘了秦柔既然能在往生路好好生生的过了这么久,不可能只靠着一个房子。”
“难不成……”颜妍想起了晏长疏说过的话,脑门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他们结婚了。”晏长疏笑眯眯的提起自己的“蒜苗”,“拐棍和钢管就是给他们准备的栖身之地。”
“那个人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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