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燥热还没有退去,周琅往后缩了一些,抵着冰凉的墙壁,才好过了一些。
房门被打开,屋子里熟悉的香味让谢萦怀忍不住蹙起了眉。
南凤辞坐在桌前,“谢小侯爷怎么现在过来了?”
谢萦怀对房间里这熟悉的香味耿耿于怀,从进来之后,就四下将房间打量了一遍。南凤辞神色坦荡的很。
谢萦怀见屋子里不像有他人,才按捺下心底的奇怪感觉,坐了下来,“三皇子,南凤宇死了。”
南凤辞昨晚就已经知道,但谢萦怀现在来和他说,他还要做出不知道的模样,“谢小侯爷手段果真高明。”
“不是我,是令狐胤。”谢萦怀声音里都透着烦躁。
“令狐胤他不是逃出临安城了吗?”南凤辞一副诧异的模样。
谢萦怀放在桌上的手捏紧,“他昨夜潜进城里,杀了南凤宇之后就逃之夭夭了。”
南凤辞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像是在深思。
“那令狐胤既然敢杀了南凤宇,就说明他已经是有了反意。”谢萦怀道。
南凤辞将茶杯放了下来,“你是说,令狐胤此举,是在向天擎示威?”
谢萦怀心中却隐隐猜测,令狐胤此举,和周琅有关系。但他又不愿说出来,只鲠在心里,“只怕是在泄愤。”
南凤辞目光一动。
“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南凤宇那样谨慎的人,拿了令狐胤的虎符,肯定是要贴身守着,但他死后,身上却并没有虎符。”谢萦怀忌惮就忌惮在这里,“现在那令狐胤,是决意与将军府,与天擎决裂。”
南凤辞是知道的,他派去跟着的人,好像也一并被令狐胤杀掉了,所以在昨夜令狐胤进城之后,他才得到了消息。
谢萦怀砸了一下面前的桌子,“令狐胤在广陵一带颇有声望,等他到了广陵,只怕——要变成大患!”
只是谢萦怀这个大患,和这天擎的江山没有半分关系。他只觉得,令狐胤骑兵谋反,是为了周琅……
虽然荒唐,但他一想起那一日在地牢时,令狐胤同他说的话,他就又不得不相信。
“令狐胤是百战之将,又只带十几人的轻骑,现在派兵去抓他,只怕也为时已晚。”南凤辞道。
谢萦怀来这里就是要与南凤辞商议,“那该如何?放他回广陵,看他起兵谋反吗?”
比起南凤宇,南凤辞确实更欣赏令狐胤一些,“他要起兵,还要些时日。”顿了片刻,“令狐胤虽得万军之心,却不顺民意,广陵虽多是他的旧部,但只要将一个消息放出去,他怕是也没那么容易将他们统率起来。”
谢萦怀追问,“什么消息?”
“令狐胤并非令狐沛所出,而是北狄的皇室。”这是南凤辞很早之前就知道的,“他若自己领兵,攻打天擎,尚还有为自己拨乱为正的名头,但若是将他是北狄皇室的消息宣扬出去,只怕就没有那么多人愿意跟随他了。”
谢萦怀自然相信南凤辞亲口所说,他也是到现在才明白那令狐胤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束手就擒,“怪不得自他入狱以来,将军府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原来是那令狐沛自己心虚。”
南凤辞抿唇一笑。
“只是,这能扳倒令狐胤吗?”谢萦怀知道令狐胤若是北狄人,意味着什么。但令狐胤自己,经过此事,肯定也知道自己的把柄被人捏在手中,不速速远遁,还折返过来杀了二皇子,这已经是一种自信了。
“不能。”南凤辞知道令狐胤在军中声望,即便他是北狄人,仍会有许多旧部愿意跟随他。
“那有何用!”谢萦怀虽然已经知道,但听南凤辞说出来,心里还是一阵郁卒之感。
“只能暂且的牵制住他一些时候——也许一年,也许半年。”南凤辞道。
一年, 半年——何其短暂。但谢萦怀现在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令狐胤造反,朝中又有哪个武将,敢去讨伐他?又有哪个武将,能有那个实力与他较量?
“谢小侯爷还是思索思索自身吧。”南凤辞颇有深意道,“你放走侵犯令狐胤,现在令狐胤杀了南凤宇,又要造反——谢小侯爷即便有免死金牌,这一回,也不会好过吧。”
谢萦怀又何尝不知。
但他不后悔,若是那皇帝真的逼急了他,他就——
南凤辞看到了谢萦怀眼底一闪而逝的y-in霾,脸上笑意愈发不可捉摸。
谢萦怀知道久留无益,起身要告辞,但他在抬脚出门的一瞬,又被这香味扯回了神思,回头看了一眼,见南凤辞还坐在桌边,不紧不慢的喝茶。
“三皇子房间里的香气,颇是别致。”谢萦怀问道,“不知道是什么香?”
南凤辞走到床榻旁,掀开床幔,在周琅几乎屏息的注视下,将那小小的香炉捧了出来。
谢萦怀这才察觉到床榻上是有一个人的,只是那人被南凤辞挡着,他也只能看到散在地上的女子的贴身衣物。想来该是南凤辞的女人。
南凤辞将香炉捧到谢萦怀面前,那里面的香已经烧完了,只有淡淡的白烟袅绕。
“这是我调的香,加了些紫述香。”南凤辞揭开香炉,将那雾气吹散一些。
谢萦怀听到紫述香,才想起这味道是周琅最喜欢的——但又不像是,紫述香的味道,没有这样撩人。
“三皇子的确是个雅致的人。”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后,谢萦怀就走了。
南凤辞看他出了院子,就关上门回了房间里。
周琅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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