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寓荆很少佩服什么人,他一向是个骄傲到偏执的人。沈默还记得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是在篮球场上,言寓荆来挑场,据说那时候言寓荆已经挑了14个场子,没有一次留下球衣。他很艰难的以5:4赢了言寓荆,却也佩服起言寓荆的球技,刚想说什么,言寓荆却扯下自己的球衣,□着上身走出球场,并且留话:今后绝不再碰篮球。那时候,科比还穿8号,沈默看到言寓荆的球衣,知道是真正的紫金湖人。队友们一拥而上要将言寓荆的球衣挂起来,却被沈默断然拒绝。能留下言寓荆的球衣可以说是那段日子所有球场的梦想,可是,沈默却将那件球衣小心翼翼的收起来,直到他们成为朋友。
当他们成了真正有难同当的兄弟时,沈默曾很小心的邀请言寓荆一起打球,可是,言寓荆却笑着拒绝。
“我知道,在篮球上我永远不可能超越你,我不会甘心只做第二,是兄弟,就别再劝我。”
沈默明白言寓荆的自尊与坚持,他一向不是个甘于做第二的人,输了斗牛之后,言寓荆就将j-i,ng力全部放在足球上,即使是现在的n市,言寓荆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前锋。沈默想起言寓荆退学后对他说的话,“别觉得欠我的,体校很适合我。”只可惜,这句话说过的半年,言寓荆又被迫离开体校,甚至因为惹是生非名声在外,再也没有一所学校愿意收下他。
真正让言寓荆佩服的,只有1个人,就是他在体校的教练董申。其实,如果不是董申无数次的以辞职向校方加码,言寓荆不可能在体校呆7个月之久。当他又打折了挑衅的小混混2根肋骨后,不愿意董申再为他向学校低头,自己离开了学校。
言寓荆曾对沈默说,他最佩服也最不敢面对的人就是董申,可是,沈默知道,言寓荆对董申的7分佩服里至少有2分是因为愧疚,而看言寓荆刚才对秋瑀宸的态度,简直是百分百的佩服,那绝对是单纯的敬佩和崇拜,绝不是因为感恩。
言寓荆看着沈默笑起来,“受伤没什么丢人的,没必要忍着。”
沈默被言寓荆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得莫名其妙,又瞬间恍然,几乎无地自容,脸烫得要燃起来。他暗暗骂秋瑀宸,受伤?什么破理由。
言寓荆看着沈默羞涩的样子又不厚道起来,“盟主对你很好,早晨一回来就先去你房间,好久才出来。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眼里却全是自责。其实,你受伤又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完全没必要那么内疚的。”
沈默看着言寓荆脱胎换骨似的帮秋瑀宸说好话,几乎认为秋瑀宸给他灌了mí_hún_yào。受伤?亏他想的出来。还和他没关系,就算那个能算受伤的话,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言寓荆看沈默一脸愤愤,拍了一下沈默的头,“别不知足了。昨晚那一战那么惨烈,赢得那么艰难,可他还不是一口水都没喝守了你一天,他枪法准,功夫高,体质该不错吧,你看刚才多憔悴。”
沈默回敬了言寓荆一拳,“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
言寓荆也有些尴尬,他今天倒确实是有些失常。可昨晚他几乎丢了x_i,ng命,大难不死,劫后余生,就算是再沉默的人也会突然间变得絮叨些。再加上刚才看到沈默对秋瑀宸冷淡疏离的样子,想到秋瑀宸昨晚的狠辣果决在沈默面前全变成温柔宠溺,沈默还一副不领情的样子,自然话多些。
沈默并不是不领情,他只是不喜欢秋瑀宸打一巴掌再发颗糖的行为,为什么总是要把自己当孩子哄,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幼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秋瑀宸越来越苛求,这种认知让他害怕起来。这样的担忧让一向寡言的沈默难以面对越来越清晰的思绪,不得不靠转移话题来分散自己对这一段日子莫名心绪的深究,他轻声问言寓荆“怎么突然转变这么快?”
言寓荆淡淡一笑,那夜的紧张与激烈全在他的笑容中晕出来,虽是平淡至极的语气,却烫伤了沈默的神经。
言寓荆从没想到秋瑀宸会在那时候赶来,从天而降一般。6个壮汉将他围在中间,他知道自己是反叛者要挟王云天的最后筹码。骆玉虎的最后一股势力被王云天收服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该登场了。
“起来!”看守言寓荆的男人毫不温柔的将他从地上拽起来,似是忘了其实也是他自己将言寓荆推到在地上的。
言寓荆只是笑笑,他现在是待价而沽的商品,他知道,王云天愿意出价,他就从这个货主手里转交给另一个货主,从此,没有自由。毕竟,商品是没有自主权的。王云天不愿出价,他就只有死这一条路可走。当被那个高大的男子拖到九天会总堂的时候,言寓荆看到了王云天——曾经说过可以给他一切的男人。
他感觉到一件有硬度的物体正抵在他腰间,他知道,这是警告,四周的空气瞬间凝固,他觉得自己像是被摆在祭台上,接受所有人瞻仰。言寓荆知道,用枪抵着他的人要他怎么做,只是,他不能强迫自己在这样的情形下对一个男人喋喋不休的诉说自己的思念以博取同情,只是轻轻闭上眼睛。
“天哥,兄弟这件礼物怎么样?”骆玉虎看着王云天,笑得一脸猖獗。
“放了他。”冰冷的声音响起,说话的却不是王云天。
九天会总堂瞬间暗了下来,16名紫衣男子长驱直入,依次排开,每一个人都看得出他们的战斗力,16个人的步伐、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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