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纥干承基——
房遗爱嘴角哂笑,他终于明白今日纥干承基的反常了。不,也许早之前这人就是高阳公主的裙下之臣了。
房遗爱倒不信高阳公主能喜欢上纥干承基这等粗鲁壮汉,从辩机的行止仪容上便能判断出来,高阳爱的是那种颜值上品的俊美儿郎。
正是因为这样,高阳今日的出现必然是针对某事,纥干承基可是太子的心腹……房遗爱忽然想到太子日后谋反的事,等见了楼梯口又出现的人影,他便心底有数了。
当今的五皇子李祐被皇帝封到齐州,太子李承乾将来的谋反失败也是源自齐王李祐的谋反牵连出纥干承基。
至于其中有没有猫腻,房遗爱眼角余光瞥了一下那心思全然在高阳公主娇躯上的纥干承基,他半阖眼皮,背过的手指摩挲着。
这时,楼梯上又有脚步声,一个眉眼微微邪挑的年轻男人过来喊高阳“十七妹”,待他看见了房遗爱微微惊奇下,然后哈哈一笑,便请他上三楼见识一下。
房遗爱蹙眉,身边的赵德子感受到他周身的冷气,但仅一瞬寒气便消失了,赵德子还以为是错觉,只见房遗爱对李祐微微颔首,跟着对方上去,高阳公主冷哼一声,也没说什么先一步回到三层。
到了云来酒楼的顶层,房遗爱就发现原来魏王李泰也在此地,魏王眯着眼睛,等着房遗爱揖礼完毕后才“客气”道:“都是大唐的fēng_liú才子,今日不论上下尊卑,同好相处,不必多礼!”
等魏王说罢,周围自然有人捧着,有他门客士人一顿夸奖魏王不愧是礼贤下士的贤王芸芸,倒是那齐王李祐不屑的撇嘴,魏王见了眸色一凝,随即掩去了怒色。
“房驸马近日可曾有好诗?”骆宾王等大家热络完,凑过来企盼看着他。
房遗爱临窗坐下,纥干承基大咧咧挨着他坐下,但赵德子却没有。
赵德子虽然是东宫的中使,在内侍中品级并不低下,可到底也是个宦官,遂他只识趣地站在房遗爱身后,倒像是房遗爱的跟班,他也不见介意。
“诗么,其实东宫的于詹士说的很对,都是小道尔。”房遗爱悠悠然说道,把张玄素和于志宁怼他的话搬运过来。
太子老师的话不中听,骆宾王听后不渝,也不好说些什么,其他人也都神色尴尬,在场的还有长孙冲夫妇,闻听这话的长孙冲眯起眼睛,不知道是不是长孙家和房家世代不对付,他跳出来讽刺道:“我看房二你该不会江郎才尽罢。”
说罢他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刺耳又尖哑。
高阳公主此刻跟着笑着,甚至都笑出了声音,所谓银铃般笑声不过如此。
房遗爱厌恶的皱眉,顺带对身边坐着的纥干承基非常不顺眼,这人如今看来定是个反骨仔,但纥干承基却是李承乾非常信任的忠心属下,说不准何时这人他能用得上。
“有骆宾王在这里,何须我凑这热闹。”房遗爱并不反感大诗人骆宾王,这话还是缓解了针对他的意思。
骆宾王忙谦道:“膳郎上次的《将进酒》实乃旷世杰作,将来必定流芳千古……我是万万不及的。”他这时想起房遗爱早就说过不喜“驸马”这称呼,急忙改了。
房遗爱听了夸奖的话,神色巍然不动,一点都不骄傲自得。
这诗是李白的骄傲,与他何关。
“不如你们各自写各自的诗篇,留下墨宝于此壁上——也好流芳千古。”高阳公主忽然c-h-a言道。
她言笑盈盈,“温柔”地瞅着房遗爱,倒让不明真相的人误会。
齐王李祐哈哈笑道:“十七妹可真想驸马让扬名天下,流芳千古啊。这个提议好!好提议!”他非常给妹妹、妹婿“捧场”。
只是,说完他才方发觉,这夫妻两人怎么没挨着坐一起,反而是高阳公主挨着魏王。
李祐心下狐疑,但他本不是多智之人,念头一起便放下,浑不在意了。
房遗爱瞥了李祐一眼,对这人非常没好感,他喝着刚刚上来的茶汤,随即撂下茶碗,这等葱姜熬煮的茶水他越喝越不习惯,味道太杂,反而失了天然。
就像在场这些人,心思太多,惹人厌恶。
高阳公主的提议得到齐王的支持,本来这次聚会的名头就是魏王借着给李祐接风洗尘的名义举行的,不用李泰吩咐,云来酒楼的小二早就备好上等的狼毫笔和徽墨。
高阳公主言笑晏晏,上前就要研墨,逼着房遗爱书写字题在云来酒楼墙壁上。
房遗爱神情一冷,还是赵德子笑眯眯抢过笔墨,“这事还是老奴来罢。”
果不其然房膳郎听了后神情微缓,算是承了他的情。
高阳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房遗爱一看便知,不就是死认着他是“沽名钓誉”,要在公共场合揭开他的面皮,败坏他的人品和名声。
心底冷笑,这时来了一阵凉风,凉冷的房遗爱胸口一涩,眸中的冷色淡去,他将来最臭的名声还不是高阳公主带给他的,就如同那窦奉节似的,下场还不如人家呐。
这时已经提笔的房遗爱突然恼怒,他眯着眼睛看着高阳公主,虽然看的高阳厌烦,但面对这种“熟悉”的表情,高阳反而一点不惧怕回瞪。
房遗爱扔掉狼毫笔,大声嚷嚷:“我还不写了。你说让我写,我就写啊,给我多少润笔费?!当我傻啊!”
“……”
“……”
众人一怔。
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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