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虹的话语卡了壳,看到面前奏折摊开,上面一大片血红污痕,朱批墨染,如同真正的鲜血染就,顿时哑口无言,俯首颤颤。
殷璇居高临下,瞥过几眼,道:“你们若是只会说这些事,不如卸职归乡,更松快些。”
底下两人诺诺地退出了。殷璇抬手捏了捏眉心,见宣冶在旁侧侍墨,开口想问些什么,没料到对面抢先回答道:“用过膳了,没被为难,在宜华榭歇着。”
殷璇一怔,桃花眼眯起瞥她一眼:“反应倒快,谁问他了。”
宣冶是战场武人、解职伴驾,对她们这些人心里的弯弯绕绕、重重叠叠,并不是很明白,只好如实回道:“您这一天都问了六遍了。我自然以为是……”
“行了。”殷璇稍有些暴躁地敲了敲桌案,“你怎么说得像孤多惦记他似的。他那个人,从不往孤眼皮底下凑,有时还要躲,凭什么宣政殿议了一天的政务,也没见他派人来问问。”
宣冶想了想,安慰道:“周贵君、兰君、苏贤卿……诸位千岁皆来问过了。问您什么时候用膳,什么时候沐浴更衣……”
这也能叫安慰?殷璇将御笔往案上一掷,气得心口燥怒,又过了一会儿,她那点万人之上的自尊心终于消停了,才又瞥了她一眼,问道:“他吃的什么?有没有说想吃什么?”
宣冶先是一愣,随后无奈地道:“陛下,晏公子那边自然是寻常的安排。男儿有孕初期,总是有些吃不下什么的……”
殷璇皱着眉头止住她话语:“你一个家中无夫郎的女人,知道什么?”
宣冶被她噎了一下,也不敢跟圣人还嘴,心说她这般有好多夫郎的女人,也不见得多知道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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