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个屁。
虽然不可否认化妆的功力,但听徐以青这语气就是不想和他深聊这个问题,怕他听了难受也好心疼也好,就想让它成为过去。
“徐老师。”高高小步跑过来喊,“车来了。”
“好。”徐以青冲她点点头站起来,对着陶函道,“我先过去了,你和陈珏一会跟着其他人从后面过来。然后我们一起进现场。”
……
剧院就在酒店的隔壁,他们区别于主创人员,只要从特殊的通道进入就可以了。
徐以青还有很多的任务在身,短短半个小时内,要接受采访,合影,签名等等等等,通常主创人员的发布会会在点映之后,于是进入了剧场之内,陈珏就引着他走到了星阁固定的位置上。
“这边。”陈珏微微弯腰,指着前排的位置到,“我就在旁边,然后是你的位置,再旁边是……”
“谢谢。”陶函道谢,直接坐了下来,他们周围没有人,两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剧院里也不敢大声说话,“我发现你现在还挺像模像样的嘛。”
“我昨天来这里看过一次,就怕到时候坐错尴尬。”陈珏说,“不过好在我不用接待大人物啊,否则我得吓死。”
“他们什么时候进来?”陶函左右看看。
“还早,一个主创团队呢。今天应该都在,导演编剧制片人,还有两个主演,在外面都要说挺久呢……”陈珏指着他们前面那排,“前面应该是坐着评委和主创团队……啊,我想起来了!”
“嗯?”陶函侧头。
“你旁边坐的是白总……”陈珏说。
陶函在他话音刚落没多久,就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转头,说曹c,ao曹c,ao就到,白凡穿着一身合体的西装在他旁边掀开椅子坐下来,翘起一只脚打量他:“陶老师,老徐还真把你带来了。”
陈珏看见白凡大气都不敢出,还站起来鞠了个躬。
“……白总。”陶函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有些不好意思道,“给你添麻烦了。”
“我麻烦什么。”白凡手搁在座椅的扶手上,“点映来的人少,没人会注意到你的,你就在这里好好欣赏电影吧。”
“谢谢。”陶函又道了谢。
快临近开始时间五分钟,陶函注意到他们周围已经陆续坐满了人,剧院里哪怕没有开始,灯光都比较昏暗,前方和后方的人都看不清彼此的脸,氛围倒是不错。陈珏知道区域位置,熟记了每一个座位上的人,低声和他说那一片是评委,那一片是外国媒体,最后一点时间,主创人员的团队进入,所有人都从座位上起立鼓掌,陶函他们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看见了站在最中间的徐以青,半小时内他又换了一身行头,是比较正式的西装。他旁边站着和他搭戏的那个叫楚令的年轻演员,他和徐以青差不多的高度,双手背在身后,一直微笑着和徐以青时不时耳语几句。
陶函心中有些吃味,但也不能表现,拍完手后他坐到了位置上,和徐以青隔着两排五六个位置,说远也不远,徐以青他们一众人要坐下之前,他转过头,远远看了一眼陶函。
“徐老师在看你呢。”陈珏低声说。
陶函看了他一眼,再转眼,徐以青已经坐好了位置。
白凡一直低着头在旁边用手机发着微信,等坐满了人,灯光暗了下来,他才抬头道:“开始了吧。”
“嗯。”陶函应了一声。
昏黄的画面拉开,照到了一只枯瘦的手。
几只苍蝇在那手边绕动了两圈,耳边都是苍蝇震动翅膀时的嗡嗡声,那手一动不动垂着。
像是死了。
镜头上拉,树影在他手臂上叠出影子晃动,静谧的提琴声开始由轻到重缓缓流淌而出,镜头到了一半定格,那手抬起来,无力地挥了挥苍蝇。
画面中出现了一个闭眼躺着的男人,他面无血色,似乎呼吸很浅,随时都会断气一般。
“有人说,人从出生开始就一直在持续做着一件事,就是等死。”
“我曾经不以为意。”
“某天我做了一个美梦,在梦的尽头,我想把一切留住却无能为力,只能以死亡来终结。”
“但我发现,比死更难受的,是等死。”
陶函坐在座位上抬头看着大屏幕,徐以青熟悉的声音在念着这一段旁白。电影院的立体声包围着他的前后左右,他又觉得从其中听出了一些不同寻常。徐以青的声音比平时更粗糙,更绝望得有质感,像在他心上拉弦,松开细线,一声铮响,震得他五脏六腑都翻动起来。
画面中的人慢慢睁开眼,满眼血丝,他抬起另一只手,上面缠满了带血的纱布,他抬手覆盖在了他的双眼上。小提琴的声音愈发响亮悠扬,画面转向树影横斜的窗外,再重复转回到屋内,屋里的景象已经变了,床上赫然躺着一个用书本蒙住脸睡觉的青年。
手机的闹钟响了。
青年从床上弹起来,睡眼惺忪地左右看看,他跑到卫生间用冷水泼了一把脸,看着镜中的自己。
瘦高瘦高的个子,柔顺的头发,平凡无奇的白色t恤和黑色裤衩,还有下巴上冒出的杂七杂八的胡子。他的黑眼圈很重,发丝凌乱,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生气似的。
“我叫齐止,今年大四。”
旁白应声响起。
“今天是我人生一场重要的面试,却被我差点睡过头了。”
擦脸,梳头,仔仔细细刮胡子,齐止站在镜子前左右看看,终于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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