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唯皱了皱眉,没有再说话。
吃完饭后,我去了一趟研究生办公室。乔嘉澍和向岍都在办公室里,我还没走进门,就听见两人好像发生了争执。
“五乘以十二等于……”向岍拿着计算器念念有词,半天没算出答案。
“六十。”乔嘉澍翻了个白眼,“哎哟,你别教我了,我去找秋渝姐姐教我。”
“你秋渝姐姐才没空理你。”向岍懒洋洋地说。
“那我去找洛老师。”乔嘉澍不耐烦地说,“你这算术水平怎么读完的博士啊。”
“博士又不考算术。噫,洛老师是你偶像是吧?”
“是啊,人家可以徒手解薛定谔方程,你连个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都要用计算器。”
“厉害,我头一次知道多电子体系的薛定谔方程有j-i,ng确解。”向岍笑嘻嘻地说。
“这不是常识吗?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就没多说明。”乔嘉澍气急败坏地说,“洛老师会直接解一维定态问题。谁不知道三体或以上的问题不可解?”
“别吵了。”我轻咳一声走进去,眼神示意向岍不要欺负小朋友,“嘉澍,下午没课上吗?”
“逃课了。”乔嘉澍脸不红心不跳,“我想到了一个很好的课题,准备开始做点理论工作。向师姐非说要教我,她自己都不会。”
“哎哟,小家伙,是你先问我的好吧。”向岍戳了戳乔嘉澍的鸭舌帽,惹得乔嘉澍想打她的手,“我就是算术慢了点,你就在那里急。”
“算了算了,”我拉开她们,“嘉澍你在这里慢慢学。向岍我跟你讨论一下文章的事情。”
“好嘞。”向岍吊儿郎当地站起来,跟着我离开了研究生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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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乔嘉澍对我有偏见。”我的办公室里,向岍扶着下巴,振振有词地说道,“我敢说,你算数要是这么慢,她肯定不会埋怨你。”
她在办公室里絮絮叨叨地说着她和乔嘉澍这学期以来的各种摩擦,听得我对她刮目相看。
“你还真关心她。”我这个姐姐自愧不如。
“那有什么办法,她天天吐槽我。”向岍痛心疾首地说,“你说说看,我究竟怎么惹她了?”
“可能就是因为你算数太慢太吓人。”我随口一说。
“才不是。人算得再怎么快也没计算机快啊,这个重要吗?”向岍翘起二郎腿,“要我说,她就是觉得我本科学校不够好,没啥实力。我一个211本科很差吗?”
我为难地看着向岍,对她充满了同情:“可是a大是985啊。”
高中班主任总爱跟我们说,考不上好大学,不是笨就是懒,不是懒就是贪玩。总之有哪里不对就是了。我自然不敢苟同,可乔嘉澍还年轻,涉世不深,观念转变还需要时间。
“什么鬼?现在的年轻人某乎逛多了吗?”向岍生无可恋。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她看我的眼神在某个瞬间充满了哀怨:“等等,岑秋渝,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我被莫名噎了一下,连忙划清界限:“你有毛病吗,我跟你五年博士同学,还不清楚你的实力?”
向岍读博期间发表了六篇i顶刊,其中还有一条公式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我要是因为她不是985毕业就瞧不起她,那真是太肤浅了。
谁知向岍不依不饶:“那你刚认识我那会儿呢?”
我把椅子向后退了退:“那时候我还年轻。”
“你嫌弃我?”
“怎么会呢?”我摊了摊手,“就是有点难过。我本科是有多堕落,才会沦落到和你一个学校。”
“你不知道我本科发了三篇i吗?”向岍抡起一本书,眯眼看我。
“知道啊,”我咽了咽唾沫,脸上的笑快要憋不住了,“所以后来,不就没那么难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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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归玩笑,我对向岍还是挺佩服的,甚至还为她抱不平。
我知道被歧视的感觉不好受。你失去了尊重,失去了自信,更失去了公平竞争的机会,到头来还要忍受他人的嘲讽,听上一句:“我说吧,你就是不行。”
更为难过的是,就连单纯的校园里,歧视也是明目张胆的。成绩不好的那群学生叫差生,难听点的,甚至被称为垃圾。好学生从小享受了多少优待,他们就遭受了多少白眼。
向岍还在那里哀嚎:“我看你就喜欢和洛老师玩,我们这些小喽啰你看不上!”
“别乱扣帽子,”我躲过她的魔爪,义正言辞地说,“我和洛老师是高中同学,关系好是应该的。”
“高中同学?”向岍动作一滞,好像很惊讶。
“是啊,还是同级。你不信?”
向岍露出放空自我的表情,仿佛在思考什么难题。这种神情意味着她在进行极为复杂的逻辑推理,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常常出乎意料,角度清奇。
“我听宋老师说,”向岍怀疑地看了我一眼,“你高中经常考年级第一,那洛老师是什么?”
“噢她啊,”我装模作样地陷入沉思,“我忘记了呢。”
我怎么能告诉向岍洛教授的黑历史呢?她好不容易从y-in影里走出来,我才不能让她的学术声誉受影响。
“这都能忘?”向岍无语地摊开手,“你不是年级第一?”
“我是。”
“那洛老师年级第二?”向岍不太确定地问,“她学物理的,总不能是文科生吧?”
我懂向岍话里的深意。洛唯在她们眼里简直就一天才,高中成绩比我差,这件事情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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