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我告诉你?”
“想啊。”
步重华:“……”
吴雩:“……”
两人在狭小的车厢里面面相觑,吴雩一头雾水,步重华一言不发;然而如果拿小桂法医的放大镜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位满脸高冷的步支队长此刻有点毛细血管扩张、红细胞聚集、瞳孔辐s,he肌收缩的微妙生理现象,文艺点形容就是在欲言又止中带着一丝隐秘矜持的期望之光。
吴雩仿佛明白了什么,眼底浮现出微许笑意,从车窗向外扫视了一眼,然后回头两根手指勾住j-i,ng英阶级的衬衣领,发力勾向自己。
这个吻短促而深入,两人嘴唇甫一分离,只见步重华脸上扩张的已经不仅仅是毛细血管,而是角静脉、角动脉、眶下静脉、颜面动脉都要一起扩张起来了,别过头用力咳了好几声才不动声色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吴雩面色微微发红,笑道:“没人看见,赶紧说!”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告诉他们——”
嘭嘭嘭!
半开的车窗被拍了好几下,只见车外王九龄弯着腰,一脸兴高采烈:“哟,小吴来上班啦!身体养好了没呀?姓步的赶紧过来正找你呢,关于那个陈元量手机最后一次与基站交换信号的定位分析结果……哎?你这驴脸瞪我干嘛?”
空气一片安静,只听步重华一脸森冷眼神肃杀,指骨关节嘎嘣!发出了一声格外清脆的亮响。
“小吴!”“哟,小吴回来上班啦!”
吴雩一出电梯门,就在刑侦支队走廊上受到了比平时热情十倍的慰问,平时只要没有任务就瘫在边上各自抠脚的同事个个都过来打招呼,每张脸上都写满了难以掩饰的r_ou_痛和惋惜,张小栎那全支队闻名的智商低谷甚至想用他刚抠过脚的爪子来拉吴雩的手:“小吴哥你想开点,人没事就好,其他得失都是命中注……”话没说完就被老刑警一巴掌把头打掉提溜着跑了。
……所以步重华到底跟人说了什么?!
吴雩满怀疑窦地进了办公室,廖刚、蔡麟、孟姐他们竟然都不在,能打听底细的只有一个宋卉——这姑娘是真的抗打击能力坚强,竟然还在刑侦支队实习,此刻正熬夜熬得花容憔悴,坐在办公桌后用手支着头一点一点地打盹。
吴雩想了想,看周围没人,走到她身后:“宋卉?”
“……”
“宋卉!”
还是没反应。
吴雩俯在她耳边轻轻道:“你上热搜了……”
那瞬间宋卉就像被蜜蜂蛰了似的跳起来,披头散发一脸惊恐,咣当差点带倒了椅子:“什么热搜?为什么上热搜?爸你听我解释!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去跟纪检委……小小小小吴哥?热搜呢,热搜呢?!”
吴雩一手扶着椅背一手捂着眉角,肩膀微微抖动。
宋卉终于清醒过来,哭丧着脸一屁股坐下:“小吴哥你吓我干嘛,你哪怕说步支队叫我去搬高腐尸蜡也比说我上热搜了好啊!哎你这么快就出院了吗?”
“我跟你保证你走后门进支队这点事闹不上热搜。”吴雩放下手,眼底带着未尽的笑意,问:“廖哥跟蔡麟他们上哪儿去了?”
“出去翻垃圾桶啦。”宋卉长长打了个哈欠:“陈元量的被害地点一直确认不了,步队就说要先从抛尸地下手,技术队给裹尸麻袋做了残留物理化分析,说是有什么什么磷酸氢铵、硝铵、氯化铵……”
“氮肥生产原料。”吴雩打断她道,“被害地点跟化肥厂有关?”
“对,与被害人手机最后一次跟基站交换信号的地点也一致,那儿有个化肥厂。所以廖哥编了几个探组轮班出去找抛尸的线索,主要就是翻垃圾箱和垃圾回收车。”宋卉眨巴眨巴眼睛,问:“小吴哥你真的没事了吗?你不用在医院多住俩月?”
吴雩向周围瞅瞅,俯身靠近她,一手挡着轻声问:“你哥怎么跟大家解释我那事的?”
这还是宋卉第一次看到吴雩收拾得那么干净利落,也是第一次和他靠得那么近,只见那鸦翅般的睫毛盖着明珠似的眼瞳,脸颊不由微微发烧,扭着手指头嗫嚅道:“也……也没多解释什么,小吴哥看开点就好,都已经过去了……”
吴雩说:“没事,你说,我撑得住。”
“你,你不会再干傻事了吧?”宋卉不放心地瞅瞅他,又不好意思多看,红着脸低下头:“步支队说你辞职是因为买彩票中了五百万,觉得下半辈子够花了就不来上班了。”
“……”吴雩问:“那我现在为什么又来了呢?”
“因为你兴奋过度把彩票给丢了,失落之下一时想不开,跑去建筑工地跳楼,但因为身手太好导致八楼掉下来都没死,大彻大悟之下决定重头再来,拥抱生活,回到南城分局重新……小吴哥你怎么了?!”
吴雩一手死死摁着自己不住抽搐的额角,半晌才长长吸了口气,说:“没事,就觉得拥抱生活不错,今晚让你们步支队也感受一下拥抱生活。”
“陈元量手机最后一次跟基站交换信号,是在城郊北边化肥厂与金河路交叉口往东二百米,时间是当天晚上一点零三分,然后就机卡分离了。根据法医尸检报告分析,陈元量的死亡时间在十一点半到十二点半之间,再结合裹尸袋上的微量化学元素分析,各项证据都显示凶案现场就发生在城郊化肥厂附近,那里的荒地也适合凶手作案的条件。”王九龄敲敲桌上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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