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他和武哥朝夕相处,从没见过武哥做什么木架子。
——钱平确实是不太会说谎啊……
时至今日,火锅店的杀鱼工已经不需要完全交给纪明武了。虽然纪明武表示过他一个人效率完全没问题,但是严墨戟还是有些心疼他家武哥一整天都要坐在水盆旁边面对一条条冰冷的肥鱼,便额外请了两个杀鱼工,让纪明武指点着他们,纪明武也慢慢地可以闲下来,每天只需要来火锅店待半天就可以。
严墨戟自己现在其实除了铁板烧之外,也没有亲自烤鱼或者做猪肚j-i了,最初聘请的帮厨慢慢都做得起来,他也慢慢把主厨的位子移交了出去,分出更多的j-i,ng力去考虑什锦食下一步的发展和处理一些外界的因素。
只有铁板烧确实需要一定的技术和经验,暂时还是由严墨戟加蒋老头两个人合力在做。
严墨戟回家的时候,纪明文正在她自己的房间里跟施夫子上课。
严墨戟敲了敲门,待里头的人喊了“进来”之后才推门进去,看到施夫子正站在案前皱着眉头,低头看着纪明文的字。
纪明文则一脸不好意思,一双大眼睛偷偷抬起,快速看一眼夫子的神色,又快速看一眼门口的严墨戟,最后重新凝聚回自己的手上。
“夫子,明文的学习状态如何?”
今天是纪明文跟着施夫子学习的第一天,严墨戟虽然想去偷听一下钱平是怎么跟纪明武说“木架子”的事的,但还是先过来关心了一下。
施夫子皱着眉,有些不太客气:“恕在下直言,令妹的基础有些不够牢靠,也不知从前是哪家不负责任的夫子教她识字的,根本没有好好教导!”
显然施夫子是把纪明文基础不好的原因当做了严墨戟的责任。严墨戟是以纪明文的家长身份与施夫子交流的,闻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有些高兴。
施夫子看起来确实是个负责的夫子。
至于纪明文的基础……
严墨戟摸了摸下巴,忽然察觉出又一丝不对。
纪父纪母都是大字不识得一个的,严墨戟将他们招进镇上的什锦食,他们开始参与生意,才感觉到文盲的不便,自个儿抽空找三郎或者李四他们学的字。
——纪明文这小丫头之前认的字又是谁教的呢?
严墨戟看向了有些害臊地玩着自己的辫子的纪明文,蹲下来仰起头看着她:“明文,以前你的字都是谁教的?”
纪明文犹豫了一下,小声道:“跟门口的大哥哥学的。”
门口的大哥哥?
谁?
严墨戟愣了愣,仔细询问了一下,才知道纪明文早些时候曾经险些被人牙子拍走过,被路过的好心大哥哥救了下来,她后来几次走丢,都是那大哥哥将她领回来的。
后来纪明文跟那人混熟了,就跟他学了些字。
“哥哥回来之后,那大哥哥就跟我告别,然后就走了。”纪明文有些遗憾地摇摇头,有些老气横秋地叹气,“这么好心的人已经不多见了。”
严墨戟看着纪明文那煞有其事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小丫头还挺会装。
纪明文的说辞骗骗跟她不熟的施夫子还行,骗严墨戟多少还差点火候。
严墨戟肯定这小丫头肯定没有说实话——起码没有全部说实话。
以严墨戟对她的了解,“走丢几次”这种事肯定是不存在的,纪明文对镇上的道路和信息门儿j-i,ng,与其说她是迷路,倒不如说她是假装迷路好把那“门口的大哥哥”引出来。
——那么问题就在于……这个好心的“大哥哥”是什么人,跟他家武哥有没有关系呢?
严墨戟摸了摸下巴,不过这里不是沉思这事的好地方,他重新看向施夫子,诚恳地拱手道:“明文基础不牢靠,也确实有我们的责任,还请夫子多多费心,帮忙教导。”
施夫子侧身半受这一礼,矜持地点点头:“在下自会尽心尽力。”
从纪明文房间里出来,严墨戟恰好看到钱平两手空空地从堂屋走出来,后面还跟着纪明武。
于是他微微挑了下眉,笑着问:“怎样,武哥的架子做好了吗?”
钱平摸了摸后脑勺,有些紧张地尴尬笑道:“还没,看来我来早了。”
严墨戟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先回屋了。
——之前不曾注意,如今想起来,他才发觉,李四和钱平两个人在他家武哥面前,似乎总有些过于紧张了。
当天晚上,严墨戟亲手下厨,做了饭菜之余,还炸了几个欢喜坨。
欢喜坨是前世荆襄一带的叫法,其实就是空心麻球。
严墨戟把糯米上锅蒸熟,与糖和其他配料混合,然后喊来纪明武:“武哥,帮我把这个打发吧。”
两人一起过日子这么久,严墨戟下厨时经常会找纪明武帮忙,纪明武早已习惯,未觉出有什么不对,接过严墨戟手里的打蛋器,微微运气,快速打了起来。
这打蛋器是严墨戟为了甜品站打发蛋白设计出来的,钱平那里也有不少。严墨戟平日看钱平打蛋的多了,这次倒是头一次认真看纪明武打发糯米团。
他站在一旁,微微眯起眼睛,快速回想起钱平打蛋时的动作。
涉及食物相关,严墨戟的记忆力几乎能达到场景回放的水平,眼睛紧紧盯着纪明武的动作,对比着两个人的动作,发现钱平和他家武哥在打发的时候,手臂的动作极为相似,甚至停顿的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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