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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苓离开了房间,伍子胥在榻上直起身子坐起来,从窗子里往外看,外面庭落里来来往往着几个药童,步履匆匆而快中不乱。他还看到斜对面一个屋子的门开着,里面挂了各种药材,清苓在里面拿着扇子扇药,很认真的样子。
一小会儿,清苓揭开药罐,闻了闻气味,拿着干布垫着把药倒进陶碗里,端了过来,进门的时候,伍子胥看到她鼻子上蹭着点儿灰黑的药灰。
伍子胥的心动了一下。
其后几日,孙长卿察觉到了伍子胥和清苓之间涌动着的诡秘气氛,他身上伤口太多,不能下水,伍子胥便每日来他房间帮他擦洗,这一日晚上,伍子胥照着前几日的例,拿着布端了盆温水过来。
孙长卿裸着趴在榻上,满不在乎的问道:“老伍啊,你觉得清姑娘怎么样?”
伍子胥避开伤口,一点点给他擦着擦擦拭他的背:“挺好啊。”
孙长卿:“那……那你看上她了?”
伍子胥笑了笑。
孙长卿头皮发麻,强撑着把话问完:“你给我个说句话啊,笑笑什么意思?”
“你先躺好了,别乱动。“伍子胥无奈:“看不看上也不重要了,等我们回家了,我去找媒婆谈谈去清家提亲的事。”
孙长卿忽然就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了,一把拉住伍子胥,恍惚道:“为什么?”
“别乱动,你压到伤了!”伍子胥试着把他按下去,但没成功,他不清楚孙长卿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也不知道孙长卿问的为什么是指什么:“什么为什么?我总是要找个女人成亲啊,总不能一辈子不娶,我不娶她,难道我娶你?如果你是女人,那也行啊。”
伍子胥是以调侃的语气说出来的,但是孙长卿没有回应他,他的好朋友似乎并不为他感到高兴,完全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伍子胥莫名其妙,自己收拾东西离开了。
孙长卿自己在房间里过了好久,终于清醒得认清了一件事。
伍子胥,是自己的好朋友,好伙伴,知己。
但不是爱人。
以后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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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孙长卿是应该走的,但他又想,梅里有一些好酒,走了就再也喝不到了,不如多留几天,好歹来梅里一趟,至少要把酒喝够瘾了。
连续十几天,孙长卿每天晚上都去酒馆里喝酒,这天深夜,伍子胥处理完文书,见孙长卿迟迟不归,便去挨个酒馆的找,最后终于在一个小酒馆里见到了人。
其时孙长卿已经烂醉如泥,伍子胥上前夺了酒坛:“跟我回去。”
孙长卿推开伍子胥的手:“放心吧,我没醉!”
伍子胥拉着他起身:“起来。”
孙长卿迷迷糊糊站起来,伸手去碰酒案对面的酒坛:“让我再喝一碗。”
就还没碰到,他“噗通”一声倒在了桌子上。
伍子胥皱了皱眉头。
伍子胥只接近他,就闻到了满身的酒味,终于扶着他一路回到家里,关了门,把人往地上一摔,打了一桶井水浇了上去。
孙长卿猛然惊醒,跳了起来,怒骂:“你干嘛啊!”
伍子胥扔了木桶:“孙武,看看你自己,你还记得自己是齐国将军孙长卿吗?”
孙长卿扬长大笑:“伍员,你别说我,你看看你,你还记得你是伍家嫡子伍子胥吗!”
伍子胥脸色僵硬:“你什么意思?”
孙长卿往地上一躺,简直如同泼皮无赖:“前几天,你让要离去刺杀庆忌了吧?啧啧,这等下作之举,暗室之谋呀……风湖子评天下名剑,言七星龙渊剑性高洁,非高洁之士不能掌控,你觉得你现在配当龙渊之主吗?”
孙长卿与他住在一处,他的行动孙长卿只要留心,几乎都能知晓。前不久,他把要离推荐给了阖闾,担任刺杀吴王僚之子庆忌的任务。
这等刺杀的行径,自然是与高洁二字无关的。
伍子胥脸色铁青:“你找死。”
孙长卿醉醺醺道:“你来啊!”
随之而来的,就是伍子胥的拳头。
孙长卿和伍子胥两位平常打过不少回,大都是嬉闹,切磋也是点到为止,然而这回的力道十足招数狠厉,两位都用了十成的劲儿。
伍子胥涨出一腔真火,下手毫不留情,而孙长卿却是越醉越兴奋的人,丝毫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嘴里喋喋不休:“伍员,你之前已经使了专诸刺姬僚,现在又要用要离刺庆忌,屡屡行这等下作手段,等到他r,i你手握权柄了,要别人怎么看你!”
伍子胥一拳打了回去,闷声道:“管他们怎么看,我不在乎!”
孙长卿一拳打到伍子胥脸上,嘲笑道:“你在乎什么?你眼里心里就只装了一个复仇!”
“我便是如此之人。”
伍子胥冷然:“只要能复仇,别说使些刺杀的手段,再下作再不入流的行径,我也做得出来。”
孙长卿怒火中烧,脱口而出:“你疯了!”
伍子胥嘴边扯出一丝冷笑:“我早就疯了。”
孙长卿的气劲儿突然全泄了,他本来身上伤还未痊愈,一泄力便再也不是对手,只听到砰砰的拳头打到身体的声音,等到伍子胥打完,孙长卿只觉得自己脸上,鼻子上,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火辣辣的疼。
孙长卿滩在地上,大口呼吸着,头脑一片清明:“你说,上一任楚王熊居已经死了,你要做到什么地步,才算你复了仇?”
伍子胥道:“攻破郢都城门,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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