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一声令下,十六位脱缰的野马在一片加油喝彩里冲向心仪的歌曲,颇有点儿短跑运动会的激动人心,大多数人并没有理会《塞下曲》,在它的面前滑一道诡异弧线,巧妙避开。在hope与几位导师的大热曲下你扯我抢的人多不胜数,简直要嘻嘻哈哈滚成一团,被派去当先遣队的乐时基本上一马平川,最先抢到,最先回去。
他显然选到了一首极大的冷门歌曲。
于斐也到了,衣衫不整、灰头土脸,显然经历了一场世纪大战,他把双手按在膝盖上,颧侧发红地喘着气,抬眼一看乐时的好整以暇,挠头哂笑一下,手里的牌子是《千禧年少年少女》,乐时只与他四目相对一眼,就立刻别过头,避过他的视线。
他的心里总还是别扭,是那一句晕晕迷迷的“仍然喜欢”,是系死的一枚心结,他对此依旧不知所措,只能用惯常的冷静淡定作为解决的方式。
什么时候——于斐不用瞻前顾后,与他坦率地、开诚布公地说清楚公司的事情,那该多好。
离开hp的这些时间里,他见过的片面之词与盖棺定论实在太多,原以为所有感情已经因为对于斐所作所为的失望而偃旗息鼓,但在港的那一场谈话,似乎又有些难以言明的隐情,他虽然已经离开hp,但却仍然对hp的作为心有余悸。
乐时忽然发现,那些旧情并非已经消散无踪,而是压抑于心,等待着某个时机故态复萌。
作为公司的宠儿,天之骄子的于斐,也曾有不堪而难过的时候吗?
第一次公演的选曲,在他扑朔迷离的复杂心情里,宣告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唐老师爱情史。谢谢观看!=3=
第27章 少年时代
在每一首选曲的号牌之下,都蒙着一张白色贴纸,其中代表着本曲的“小惊喜”,即表演的加分项,其内容千奇百怪,有像《塞下曲》这类宣传歌的创新编舞,也有《雪国》抒情曲的重新改曲,大前辈的《战台风》则是现场带领粉丝学习一段应援词,以气势判别高下,《千禧年少年少女》的要求则更加妙不可言:
结合你的生活经验,以“我的少年时代”为题,在rap词里唱出你的那年青春。语种不定,题目自拟,诗歌除外,150字以内,现实人名,用化名代替。
周望屿抱着字牌盘腿而坐,看麾下一片露出匪夷所思表情的大将,评点道:“这气势,这风格,活像北京高考作文题。”
身边坐着的李凌京显然也是位皇城根下的土著,手背拍在手掌心“啪”一声响,像说书的人儿拍了一下镇尺,搭腔:“可不是嘛。”
周望屿一听这人口音亲切,往他那儿挨近了一坐,与一围人打商量:“原曲是粤语ra-h-a科打诨的事情,对编舞要求不是很高,定下一风格基调,大家把小时候的事情写进歌里,分别唱出来,怎样?”
李凌京:“我看行。各位,都哪儿人啊?”
坐在他身边的苏乔对他的自来熟习以为常,长叹一声,无可奈何自我介绍:“我是苏州人。”
于斐保持距离地带个礼貌的微笑:“山东人。”
那边抱臂的袁弘杉则一言不发,那张脸是练习生里出了名的俊美无俦,他的性格也是出了名的不爱交际,原先以为是自己的人设,后来才发现他这是真情实感,似乎对谁都带点儿生人勿进的鄙夷,加诸一上来就让贝锦导师气个半死的壮举,还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周望屿耸耸肩,对于斐附耳说道:“这或许就是男二号的高冷剧本吧,就我们小时候看的那些电视剧男二。”
袁弘杉冷不丁来了句:“我是上海的。”眼睛直向周望屿那儿盯,哪知对方也不甘示弱,温和宽厚的笑往出一摆,当下就回复一句:“我们在这儿要选ter和队长,弘杉,有没有兴趣啊?”
袁弘杉一张冷脸,倒也心平气和:“为什么不呢?望屿。”
苏乔看了他俩一眼,偷偷对李凌京说:“他两人什么时候这么熟?”
李凌京眼睛一眨,是个一清二白的聪明人,还不忘悄悄给苏乔来一段:“这哪是熟不熟的问题,这叫狭路相逢勇者胜,你要认认真真察言观色,早就看得出这俩那可真是一路天雷地火,对视里都带着闪电火花——”
他话说到一半,同时收到两把清凉带风的眼刀。
周望屿满面和煦:“队长就由李凌京来当吧。”
袁弘杉满面和煦:“附议。”
于斐往出偷看隔壁的进度,被一脸哭丧的李凌京和忍笑的苏乔拽回来,左右环顾,耸耸肩,说道:“你们只要不选我,大家都不会有疑义。”大家这俩字加了重点音,是指呼风唤雨的粉丝和见风使舵的路人的。
然而他往后一看,又见周望屿与袁弘杉面面相觑地互相假笑,那笑容怪叫人毛骨悚然的,身后好像乌云遍布,左青龙右白虎,舞刀弄枪不亦乐乎,他还第一次见温文尔雅的老干部露出这种神情,抬了抬下巴,问:“他俩不对付?”
李凌京赶紧见缝c-h-a针:“对对对,那可真是针尖对麦芒,别看各个笑容可掬,简直是暗藏杀机。看这你来我往传递的信息,谁知道下一句话、下个动作就是致命一击。您瞧瞧,在这两尊大神之下,我们就是一群病弱的小j-i。”
于斐忍俊不禁:“……您不去当播音员是真的可惜。”
苏乔十分恰到好处:“所以,这个队长……”
于斐:“我觉得李先生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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