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真情流露为冷心冷情的大祭司大人带来的心灵冲击有多强烈,也无法用语言来概括了。
间桐樱,果然在不知不觉之间成长为一个无比“可怕”的女性了啊。
前面说这么多,想要表达的主旨只有一个:这个不幸又幸运,早已经变得不似最初的女孩子,本身便值得拥有来自亲人长辈的爱护。
不管塔希尔有没有恢复记忆,都不影响他自然而然地将她接纳。
继很久很久以前的拉美西斯和梅杰德大人之后,终于又出现了能让他承认的人了。
虽然他们之间的“缘”,能够感觉到真实,却又如梦中出现的泡沫般虚无缥缈,毫无凭依,不知是不是随时就会破灭。
可需要守护的美好皆在于当下,只要是还能维持着这段缘分的日子,便弥足珍贵。
“今后要怎么办呢?我回想了一下这些年我们——姑且算作我们吧,做过的这些事情。”
恢复正常模式的塔希尔拒绝跟法老王讨论失忆时期的自己,但对于与樱有关的问题,却是显而易见的破天荒的主动积极。
“很失败。”
法老王:“嗯?嗯?!”
“失败得让我难以启齿。没有对未来的明确规划,没有能够称得上有条有理的节奏规划,连最基本的,要给子女留下的尽可能多的遗产都没有准备——”
塔希尔羞于自己处在“父亲”这一身份上所做的这一切失职行为,所以才会显露出些微的情绪波动。
虽然他在下一刻就反应过来了,自己在过于激动的情况下有所失言,但想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
奥兹曼迪亚斯:“…………遗产?”
哦。
对。
是有这个说法。
古往今来,无论地点,为人父母的绝大多数人,似乎都有下意识护佑后代的本能。
他们在活着的时候,只要有能力,都会更多地考虑到自己的子女。死后也会留下自己的遗产,留给子孙后代。
这便是来自父母的爱,不管什么时候,都难以用来数字与长度来衡量这份爱的深厚。
奥兹曼迪亚斯虽然没有子女,但却有父母。
只是他身在王家,王与王妃对子女的爱自然毋庸置疑,但归根究底,还是跟普通人家的父子、母子感情不太一样。
塔希尔的家庭背景就不用多说了,他比奥兹曼迪亚斯还惨,根本就没感受到过父爱与母爱,子嗣缘分当然跟法老王一样稀薄,压根就不存在。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当上“父亲”,嘴上不说,可心底里却是下定决心,要做到完美。
奥兹曼迪亚斯应该也是跟他持有同样的想法,可尝试了十年下来,结果就在眼前摆着。
清醒过来的完美主义者看到这一幕,险些被“自己”气到眼前发黑。
关于那句随口脱出的遗产……
“塔希尔,难道,你——”
奥兹曼迪亚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面上露出惊骇的神色,似是又要不顾一切地再提旧事。
“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是已逝之人,在这个状态为樱准备的东西,都不能叫遗产。”
塔希尔再度冷静又强势地打断了他,并且转过话题。
他就是要回避重点的态度过于明显了,让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化解的王语塞,随后,也只好顺着他的话再往下讨论。
“确实,我之前只想着,只要是樱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她送来,没意识到还要额外为她准备更多的家产。唔——家产,作为我宝具的神殿留不下来,只能想想其他的东西了。”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拉美西斯。我特意提出这件事,是要让我们共同商讨。毕竟,在这方面,我的经验远远不如你。”
“……”
法老王心说,什么经验,难道是被父王母妃放养长大然后继承王位的经验吗?他也没养过孩子啊。
“金银珠宝这种肤浅的东西倒是想留就能留下很多,但应该还得加上更多的种类吧。能留给樱的还有什么?再造一座神殿?可以照料她终身的仆人?还是干脆就给她埃及的土地?”
“虽然可以,但樱用不上就没有必要。”
这就有点难办了。
法老王想不出来要给爱女准备哪些东西才能尽善尽美。
他现在就能拿出的金钱就足以让樱富贵一生,只要钱财富裕,能借此去做的事自然很多,好似算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可长久下来也不行。
樱还有什么更深的冀望吗?应该是有的。
他们的女儿不是什么平平凡凡的普通人,身为现世的魔术师,只要与神秘沾边,就免不得会有遭遇危险的可能。
塔希尔在思考有没有办法增加樱的自保能力。
他想起来了自己当初学过的法术。
法术就等同于现在的魔术,只是叫法不同。他那时候是几千年前,挂着神代还未彻底结束的尾巴,根据时代越久远威力越强的规律,他所掌握的法术自然比现代魔术强悍很多。
如果条件允许,塔希尔现在就想把自己学会的所有法术,一股脑全部教给樱。
他面上看不出焦急之色,也让人感觉不出他心里在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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