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彻念小时候的确很喜欢,但后来长大了,十几岁青春期,脾气冲,就是喜欢和家长倔着来。他不再喜欢听他妈说那些小玩意的事情,而且也觉得男生和小玩意儿不太搭调,便经常对他妈说些泼冷水或不耐烦的话,闹得很不愉快。
“……自己喜欢就好,没必要太在乎别人的想法。”之后他看着那些五颜六色的图纸,又这么说道,“人和人终归是不一样,同样的东西,总有人会喜欢或不喜欢,觉得好或者不好,甚至看出来的效果都会不一样。重口难调,还不如按自己喜欢的来。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迟早会遇到相同喜好的。”
顿了下,他抬头歉意的朝卫熎笑,“哎……我也不懂这些,就随便说说。这一行毕竟不是我说的那么简单。你别在意。”
“不,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对方坐在认认真真的回答。
仲彻念赶紧将话题换回了价钱的问题上,避免再班门弄斧:“总而言之我觉得你免费给我不太合适,多少我会给你的,毕竟这也是个脑力劳动,辛苦活儿,我还有其他的想订,你送我实在不妥。”
“可以的话,起码让我将‘贪天’送给你。”
卫熎这么说的时候,仲彻念才意识到原来那个海天颠倒的红鸟和白鲸有名字,叫“贪天”。
他抬起头。卫熎坐在他对面,似乎放松了不少,不再局促,温和高兴的笑着,“就当做我们认识的见面礼。”
二. 异
“你和我所以为的不太一样。”
“你也是。”
这是他们那天谈完定制后对彼此说的,愉快的对话。
而这段话其实放在现在说更为合适,尽管不再愉快。
仲彻念被拖拽回了房间。
卫熎本态度很好,带着温和的笑脸迎来,还问他饿不饿。
然而在当时那种的情境下,这却显得有些诡异了。
仲彻念脑子还是懵的,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但当他听到对方的声音时,他那颤抖着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率先发起了攻击。
之前死了的那人的声音什么样他不清楚,因为那时他被塞着耳塞,后来是在确定对方不会再反击才取下的,那时对方已经昏过去了。
但这个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最初的日子里他一直被塞着耳塞,什么也听不见,世界一片死寂,浑浑噩噩。而之后的日子里,耳塞偶尔的被取下时,他听见的就是这个男声。
他曾回忆过这是谁的声音,但太久没听见人的声音了,那时突然听到,他根本想不起来。
那是黑暗中难得的声音、唯一的人声,却是伴随着身体的碰撞声和黏腻声,还有龌龊的侵略和露骨的话语,喊他“彻念”。
可能是因为他没太多劲儿了,他竟觉得卫熎偏瘦的身子有着格外大的力气。他被卫熎一下子就抓住甩到了地上。
定睛一看,卫熎的表情已经沉了,双眼正y-in沉的盯着他。
他心里一惊,长时间的囚禁让他反s,he的升起不好的预感及对此的怯意。尽管如此,他却仍强迫自己尽全力的去反抗。
……要么死,要么出去。
他不想再继续这样活下去了。
不想再被当做牲畜似的对待。
不想再被当实验品一样。
不想再赤裸着,不想再被羞辱,不想再被封闭了一切感观生不如死的活着。
他被压在地上,旁边没有任何他可以利用的东西,而他的反抗也没多大效果。他开始崩溃般大喊,就像地底埋藏已久的地雷一个接一个的猛烈的炸开:“滚开!滚!你他妈的疯子!死去吧!死去吧!死去吧!”本就干哑的嗓子因声嘶力竭而扯了音。
卫熎皱着眉盯着他,拽着他的头发就扇了他一巴掌。
仲彻念被扇脸上火辣,头晕脑胀,他的口腔被牙磕破了,口中一股血腥味,耳朵里嗡鸣作响,他甚至有种自己被扇聋了的错觉。
卫熎见他被扇的发懵、似乎老实了些,才开了口,沉沉的盯着他:“老实点,好么?”
他还想反抗,但被刚才的那巴掌扇的清醒了些,脑海里冒出了卫熎给他的凄厉的疼痛和让人要发疯的折磨。他立刻停了下来,警惕的观察着卫熎。
相比起无意义的挣扎,这会儿顺从些更是上策。
而且他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胆怯。
无论身心。
卫熎似乎对此满意了点,嘲弄的勾了唇角,拽着他的头发和胳膊开始往屋里拖,狠狠道:“我还是把你绑好再去做饭吧,你太不老实了,一会儿肯定还会想逃。”
仲彻念吃疼的本能挣扎着,他本来不想哀求,然而一想到链子一旦锁上他就更难离开了,不由软了语气低声哀求,颤抖着向对方承诺着他不会跑了,求对方别再把他锁住。
卫熎却冷笑了起来,拖拽着他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犹豫。
屋里地板上的人一动不动的在那倒着,躺在屋中,卫熎皱了眉,像见到障碍物般不快的将尸体往旁边使劲踢开,接着眉头又松了些,将注意和力气再次全部放在对仲彻念的拉拽上。
本来拽上床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仲彻念又依然不死心的乱挣着,就更麻烦了。
卫熎突然盯着仲彻念笑了起来,看似温和,实际却没什么温度。
“彻念。”
看似清淡的一声,其实是警告了。
仲彻念本还在挣,一见此状,立刻僵在了那,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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