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卫方承来到声源处,便见着刚才叫人的两个玄明教弟子的面前躺着一个瘦削的身影。
那是岑非。
他的一张脸刷的就白了,急忙冲过去跪在岑非的身边,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能小声地叫道:“岑兄?岑兄?”
他连叫数声,岑非却是没有半点反应,跪在一边的两个玄明教弟子见状提醒卫方承道:“卫公子,我们教主……已经去了。”
卫方承却是仿佛没有听到那名弟子的话一般,他怀里的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上原本白色的衣服被血水染成浅红色,他闭着双眼,睡得很安详。
太阳出来了,温暖的光洒满这偏树林,可是岑非的身体还是冰冷的,他抓在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不断地搓着,可是没有用啊。
他没了呼吸,没了脉搏,没了心跳。
卫方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许多年以前,他的父母亲人就是这样冰冷地躺在他的面前,后来,他亲手将他们都埋入了地下。
而过不了多久,眼前的这个人,也要永远地沉入窒息的黑暗中了。
不……不可以的……
温柔的风从山间吹到这里,风中带着珞珈花的香气,那是一种开着小小的、白色花朵的植物,《药典》中说,食用大量的珞珈花的种子会产生幻觉。
卫方承觉得也许是《药典》中说的不对,明明是珞珈花的香气也具有致幻的作用,他的岑兄一定还是好好的。
他将岑非抱起来。他太轻了,好像被风轻轻一吹就能散了,卫方承害怕他会消失,于是将抱着他的两条胳膊又收紧了一些。
可是他没走几步便觉得怀里这个人身上的温度太低了些,于是想也不想就将自己的袍子脱下来盖在岑非的身上,然后抱着他继续向前走去。
刚走了一会儿,左护法终于是追了过来,他看见卫方承手里抱着的岑非,心中一惊,连忙问道:“卫公子,我们教主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卫方承面无表情地越过了左护法,抱着岑非向玄明教走去。
左护法皱了皱眉头,抓起站起刚在叫人的弟子,问他,“教主怎么样了?”
刚刚从地上站起来的弟子马上又跪在了地上,对左护法哭道:“教主他……已经去了。”
“什么!”左护法瞬间变了脸色。
卫方承将岑非一直抱进了他的房间里,将他放在床上,又从柜子里拿出被子给他盖好,他在岑非的床边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上的那个人,盼着在接下来的某个时间点,他会忽然睁开眼,“方承你来了?”
左护法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他心中也有几分怅然,但现在绝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们必须在那些正道门派攻打过来之前确立好下一任教主,至于岑非的尸体,一把火烧了了事便可。
只是他这话跟卫方承说了好几遍,卫方承都不肯挪地方,不肯挪地方也就算了,还不让他们动岑非的尸体,这就很过分了。
左护法脸上的表情也难看了几分,他站在卫方承的身后对他说:“卫公子,我们教主已经去了,还希望你能让他走个安稳。”
卫方承不为所动,摇摇头,小声说:“没有,岑兄只是睡着了,他过会儿就能醒过来。”
“卫公子,我们是看在教主的面子上才对你几番忍让的,但也请你遵守一下我们玄明教的规矩。”
卫方承仿佛是没听到左护法的话一般,依旧如同一尊静立的雕像守在岑非的身边。
左护法本就为岑非突然去世的消息愁得两眼发懵,现在还有卫方承这个小子要跟他对着干,气急这下拔出腰间的佩刀便向卫方承砍去。
却不想,卫方承头也没回,只抬起右手,用食指与中指夹住了刀片,左护法一愣,万万没想到卫方承能做到这个地步,他心中不服输,于是手上的劲儿也加大了些,然后便听见当的一声,他的手中的佩刀断成了两截,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房间里静悄悄的一片,左护法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来,卫方承跟在岑非身边那么久,他从来没想过卫方承的内力竟会如此深厚。他一直以为卫方承是靠花言巧语才讨得他们教主的喜欢的。
左护法更加想试试卫方承的武功究竟如何了,他抬掌就要向卫方承的后背打去,只不过这一次却是没能得逞,右护法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他一把拉住左护法的胳膊,劝道:“算了,先把教里的事处理了,教主既然已经去了,他爱守就让他在这儿守着吧。”
左护法也明白右护法说的这个道理,但现在他心里还有一股气没下去,非得把眼前的这个傻逼揍一顿心里才能舒服。
然而到最后他的这口气也没能出去,被右护法拽着领子给拖走了。
卫方承就这么在岑非的床前不吃不喝不睡地守了两天两夜,岑非的尸体既没有僵硬,也没有出现过尸斑,除了没有呼吸,他和熟睡中的人没什么两样。
卫方承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两只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可是他再怎么厉害也不是神仙,最后还是没能一直撑下去,昏睡在了岑非的床边。
他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笑的很好看的少年软软地叫着他哥哥,他带着他数星星,与他一起种下很多好看的凤仙花。
而后来……少年死在了大雪里。
“教主有呼吸了!”
玄明教弟子的惊叫一声一下子将卫方承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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