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家不兴这些叩头的风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卫可颂只觉得够痛够响就是诚心,于是恶狠狠地往地上砸了三下,叩头做得不伦不类还把自己砸得头晕眼花。
卫可颂的头抵在地上,五体投地的姿势,他瓮声瓮气地道:“奶奶,卫静临犯的错不干他的事,这件事情是我爸爸的错,但是我爸爸现在跑了,跑到国外了,我希望您也不要罚他,我估计您也罚不到他,他可能不会回来了。”
卫静临看着卫可颂滑稽的动作,听到卫可颂的“跑了罚不了”的论调,他觉得实在是好笑,卫静临没忍住轻笑一声,他刚准备站起来把卫可颂也拉起来,就听到卫可颂大声地道:“您别罚他们了,您干脆罚我吧!我也不是什么好人,罚我不会遭天谴的!”
卫静临静了一下,他定了定神看还没有抬头的卫可颂,一字一句道:“卫可颂,你知道,我刚刚求奶奶罚的是什么错吗?”
卫可颂不搭理卫静临,他才不接这个陷阱,和卫静临对话就要配对,他就算叩到头晕了,也不会忘记这一茬。
卫可颂直接着忽略旁边的卫静临,接着对卫奶奶道:“您随便怎么罚都行,我都能受着,现在开始罚都行,您别怪他们了,我爸爸真的是有错的,他的错我一力承担,”卫可颂顿了顿,有些不自在地接着道:“虽然我说这个话有些脸大,但您孙子卫静临真的是没有错的,还望您海涵。”
卫可颂说完,又“哐哐哐”叩了三下,墓碑前都有血了,他头抵在地上把气喘匀称了,眼前不一阵白一阵花了,才哆哆嗦嗦地扶着旁边的树爬起来。
卫可颂是个晕车的,在车上水米未尽十几个小时,又跟着走了一段几公里的山路,早就站不太稳了,在路上才会手软脚软踩滑。
现在卫可颂叩完头跪在地上还不觉得,直起身子来之后简直眼冒金星,卫可颂一边骂自己身娇体软简直不像个男人,封荼那个牲口每天早上空腹跑几公里都没事,轮到自己就叩一下站都站不稳了。
卫可颂眼看就要坐在地上,被人拉住胳膊扶了一下撑了起来,卫静临环住卫可颂直直地看着卫可颂,又问了一遍那个话:“卫可颂,我问你,你知道我刚刚求罚的是什么错吗?”
卫可颂牙关紧闭,一天一夜的时间就要到了,马上就能解脱离开这个狗逼综艺了,他是死也不会开这个口接卫静临的话的。
卫静临死死地盯着不发一言的卫可颂,收紧臂弯,最后哑声道:“卫可颂,我有时候真的恨不得——”他低头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平时稳重得当的样子,转头问旁边的拍摄人员:“……他头上有伤,你们有带药吗?”
节目组带了急救箱,卫静临从急救箱里面找出外伤的喷雾,控制住往后缩的卫可颂的肩膀,叫人把卫可颂摁在原地,一只手捂住卫可颂的眼睛防止喷雾喷进他眼睛里,冷声道:“怕痛就不要磕那么用力。”
卫可颂被卫静临像是报复一样滋了好几下喷雾,痛得龇牙咧嘴的,很想还嘴说要不是你说什么大逆不道不容于lún_lǐ的大错这种一听就很恐怖的错,我至于那么傻逼duangduang往下砸吗?!
卫可颂不光是额头上一大块伤疤,走了两步这人就像是过大年,忍不住地膝盖一弯就往下跪。卫可颂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卫静临一把把他抱起冷着脸压住他坐在自己膝盖上,强行掀开他裤子一看,两边的膝盖肿得跟个紫馒头似的。
卫静临难得脸色那么难看,他也不骂人,就静静地盯着卫可颂这两个肿上天的膝盖看了一会儿,蓦地伸手揉按了几下狠的。
卫可颂叫得惨烈无比,哭爹喊娘眼泪直飙,看起来比刚刚下跪还要凄惨,捂着膝盖痛得恨不得满地打滚。
而卫静临言简意赅道:“该。”
他说完把卫可颂拉扯起来,单膝下跪背过身面对卫可颂。
卫可颂对这个姿势倒是熟悉。
卫可颂小时候犯懒不愿意从楼梯下面走上去,虽然只有一层楼,卫可颂这个娇气包也仗着自己有哥哥,硬是要卫静临背他上去,那个时候卫静临就略带无语地看他一眼,又被他缠得没办法,就会这样蹲在他面前,叫他上来。
卫可颂小时候最喜欢在别的来做客的小朋友面前炫耀自己上楼有哥哥背,现在想想炫耀这些也是无聊到脑壳有屎才能干得出来的事情,这他妈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看起来跟个没长手脚的软脚虾似的。
卫可颂倒过来回想这些,都在心里自嘲当年的卫静临指不定在心里怎么骂他傻逼呢。
但又觉得心酸。
后来两人渐渐疏远,靠得近的时候都少,卫可颂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卫静临做过这个亲密的动作了,现在看到了一愣,卫可颂不知道该做何表情,呆在了原地。
卫静临道:“卫可颂,上来吧,难不成你自己走得动?”
卫可颂一动不动,卫静临又道:“出去你就能走了,别耽搁了。”
卫可颂终于动了,他心里头含着恨,又像是含着别的什么东西,咬牙切齿地往卫静临背上一跳,但卫静临就一如既往地接住了他。卫可颂上百斤的重量,卫静临连晃都没有晃一下,就稳稳地把他背了起来。
雾气散去,来时的山路在天光渐亮里露出了全貌,这条盘山小路布满碎石和落叶,山壁上的枝木旁逸斜出,另一边是一层一层陡峭直上的崎岖深林,没有雾气遮挡住看着高度反而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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