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恢复了点力气,一拳打在蒋汀洲肩上:“说啥呢,咱俩这交情是说断就断的吗?”
“哼,”蒋汀洲嗤之以鼻:“你不是很能耐么,没有人可以阻止你,那你有本事就别晕倒啊!害得我和朝南轮流把你给背到这儿来,差点没给我俩累死。”
楚凡自知理亏,只能装傻来逃避两人的谴责。
楚凡对他失去意识前还有点印象,他一心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眼前的两人追逐着石章的轨迹离他越来越远,他无法呼吸无法呼喊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昏迷前最后的念头就是不能留下朝南孤单一人,对不起了朝南。
还好,楚凡伸手触摸了眼前人的脸颊,温热的,活着的朝南。
幻象里无法触碰的小朝南狠狠地揪着他的心,楚凡想这辈子再也不要看到朝南那番光景。
朝南只觉得眼前的楚凡有些奇怪,一醒来就盯着他的脸凝视半天,没过一会儿又伸出手来触摸他的脸,然后又紧盯着他的脸。
不知道楚凡在想什么,反正就是很奇怪。
蒋汀洲实在看不下去了,楚凡醒来后就变傻了。
“你要没事儿了我们就先回去,今晚是不能再继续了,回去休整一晚明天再说。”
楚凡点点头,表示自己没事。
离火章的光芒已经褪去,恢复了黑漆漆的模样,被朝南收起来了。
楚凡之前满眼都是石章耀眼的光芒,刺得他的眼睛像是被灼烧过一般,这会儿还心有余悸。
昏迷一觉他就得知了诸多秘密,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件事。
还有山鬼木北,这一切事情都与他脱不了干系,或者说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醒过来前山鬼的声音还在他脑子里响起,一瞬之间又消失得毫无踪迹。可是他的话像一根刺让楚凡如鲠在喉。
木北坏不坏有多坏他不知道,但是一定不会是个好鬼。如今朝南所面对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他既然说朝南是故事主角,那么这件事才刚开始。
回到帐篷里边三人才想起他们走之前还煮着一锅吃的。
几个小时过去,水已经被烧干,锅里边食物也都结块儿了。
蒋汀洲眼巴巴望着今天叫救援队帮忙给带的高蛋白心里一阵悔恨。早知道去个山洞要这么久,还不如先吃完再说。就为了省那二十分钟,现在好了,今晚又只能够吃点干粮将就一下。
相比起昨晚的八个人一块儿吃饭的场景,如今的状况是有些过分凄凉。
更凄凉的是楚凡和朝南是双人帐篷,只能住两人。自己的也是双人帐篷,可是只有他一人。蒋汀洲现在开始有点想念应花风在的时候了,虽然跟他说话多半被气死,至少是个人活生生的人。最重要一点,还不用看这两人你侬我侬的深情凝视,然后把他一个人晾一边。
与之行程鲜明对比的另一个帐篷里,楚凡还是忧心忡忡。
“朝南,给我讲讲村里的故事吧。”
“不困吗?你该多休息。”
楚凡:“也不知道是昏迷会儿给睡够了还是怎么着,这会儿不困。”
朝南:“想听什么?”
楚凡假装着沉思,过了片刻才说:“那就聊聊你和朝明长老吧。”
朝南回想起与长老相处的日子,一时间竟想不到该说些什么。
“长老告诉我他是在我十岁那年把我接回去的。在此之前的事他也不清楚,只是说受了我父亲的委托前去接我。在此之后,我就一直和长老住在一起,也没见过我父母。”
楚凡翻了个身正准备仔细听下去,朝南就没声了。楚凡看了一眼朝南,没睡着:“朝南,接着说啊。”
朝南:“讲完了。”
楚凡:“十岁之前的事呢?”
朝南:“我不记得。”
楚凡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朝南,咱能……多说几个字。”
朝南:“十岁之前的事都记不得,包括我父母,我都想不起来。”
看来山鬼幻象里小朝南一直在山洞里沉睡了十年的事情应该是真的。想不起来也好,在这么小的时候就被自己的父亲献祭,然后又被扔在雪山之巅的山洞里十年,这份记忆总归是太过于沉重。
“朝南,睡吧。”
“好。”
孤枕难眠的蒋汀洲想起昨晚那锅没能吃上的高蛋白餐心里直难受,天没亮就起来开始捣腾,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直接把睡梦中的楚凡给吵醒了。
哪儿打起来了!不对,这雪山上哪来的人打架!
楚凡一翻身从睡袋里爬出来,朝南显然也是刚睡醒,正一脸迷惑的看着楚凡。
外边就蒋汀洲一个人,也没见着别的人。
楚凡刚从睡袋里钻出来,外边风一吹冷飕飕的:“汀洲,你干嘛呢?”
蒋汀洲:“你这不明知故问吗,做饭啊。”
楚凡见没事儿就一边往帐篷里钻一边还不忘吐槽一句:“做就做,搞得跟打仗似的。”
楚凡回帐篷里朝南已经穿戴好了,见楚凡进来问道:“发生了何事。”
楚凡:“汀洲在做饭。吓得我都以为出什么事儿了赶忙跑出去支援。”
“吃饭了,楚凡你别在那儿一个劲儿的吐槽我。”外头传来蒋汀洲的声音,楚凡这才没说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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