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也极为单纯,各取所需。
千凝没有听懂赵静姝话里真正的含义,用着自己的理解回道:“既然存在,那肯定是对的,否则,它又怎能存在呢?”
千凝这含糊的解答,瞬间解开了赵静姝心中堵塞,“是啊,我真笨。”
出宫一年多了,日子久了,抬头不见低头见,有时候千凝还会替自家姑爷叫苦,明明婚事是姑娘硬求来的,最后背锅的却是三驸马,“可怜姑爷在外常常被人误会,回了家还要被您冷落。”
赵静姝将一件绿色的交领长袍换上,“谁冷落她了?那谁,丰乐楼那谁,隔三差五就过来。”
“可阿凝记得顾姑娘上次来都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哎呀,我不管!”她将头上的发饰耳饰毫不珍惜的拔下,坐于铜镜前,“快些,不然酒楼都要关门了。”
千凝捂嘴笑着,“关不了,开封府东西南北各市都不禁宵夜呢。”
南方的战火未消,东京的闹市依旧,丰乐楼内的繁华也不曾落幕,前厅搭建的戏台,每日都有演奏。
衣着较少的美丽女子甩着双袖在舞台上翩翩起舞,宛若一只娇柔的蝴蝶,伴奏的后行中,少女哼着悠扬婉转的小曲,曲目悦耳,也悦人。
“樊楼我去过,没有想到丰乐楼竟比樊楼还要大!”她只是惊,映入眼帘的奢华,宫中若非盛大喜事,平常之时,除了规矩,其他的与寻常百姓家差不了多少,前省论君臣,到了后省便只有父子,显然此处更为奢靡。
“哟,这位郎君好生俊俏。”赵静姝刚跨进大门,就有一个绑着头巾的厮儿出来笑眯眯的招呼,“郎君瞧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咱们这儿?”
千凝下意识的就护在了主子身前,“离我家姑,郎君远些,不得靠近一步之内。”
厮儿看着这架势,想必是哪位大官家里的郎君,于是态度更加恭谨,退后一步,“是是是,小的冒犯了,不知郎君...”
“我要找顾氏!”赵静姝摸着两撇小胡子。
厮儿看着赵静姝顶多不过十几岁的样子,眯眼道:“郎君好眼光,可是今日三娘已经有约了,咱们楼中也有楼中的规矩。”
“又是规矩。”赵静姝挑起眉头,“什么破规矩,规矩还不是人定的,我今日就要...”
千凝扯着赵静姝的衣角,“郎君~”
抵在耳畔道:“丰乐楼背后是楚王府,您的亲伯父,还是别闹大为好。”
“你怎么知道?”
“姑爷曾与我说过,大概是怕您任性...”
“哦~”赵静姝转过身,“原来你早就和她串通一气了。”
“没有没有,阿凝冤枉!”
厮儿看着主仆两,愣了神,轻声问道:“郎君可还...”
“要你们这儿最好的酒,挑个赏舞最好的房间。”
“好嘞,郎君请随我来。”
赵静姝跟着厮儿上了二楼,一边走着一边看着,又问道:“我何时能见得到顾氏?”
厮儿赔着笑脸,“郎君您有所不知,三娘见客有规矩的,名字要好听,样貌还要能入她的眼,又或者是东京城里叫的上名号的人。”
“豁,官家选秀呢!”
“差不多。”
“可她又不姓赵。”
厮儿愣住,回过头,“莫非郎君您姓赵?”
“我是姓赵,可不是大内那个赵。”
厮儿松下一口气,“雅间到了,这是二楼,出到栏杆旁边可将戏台一览无余。”
“一会儿酒就给您送上来,还有弹曲的姑娘。”
赵静姝走到雅间珠帘外的长廊上,“中间那个房间?”
厮儿随着望过去,“哦,那是三娘特意给一个贵客留的专席,不过那个贵客自成婚后已经有一年之久没有没有去过那个房间了。”
“丰乐楼的人都以为那位贵客会三媒六聘来迎娶姑娘,结果...”厮儿叹一口,“小的先下准备了,若郎君有需要,拉一下这个铜铃。”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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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缮好的阁楼还充斥着淡淡的梨木香味。
“今r,i你怎么想起到我这里来了。”
丁绍德抱着眉霜,摸了摸它的长毛,眉霜似乎十分喜欢她的样子,倦在她怀中蹭着脑袋,“今日官家召见了我,似有试探之意,许是我没能合官家的意,被训斥了,之后去了吏部,哎,大内尽是烦心事。”以前烦心时她总爱来这里,成婚后得以从丁宅搬出,烦心事少了,她来的次数便也少了。
汴河的冷风吹过门楣下的珠帘,顾氏替她斟了一杯酒,“快入冬,四郎的生辰也快要到了。”
“年年如此,已没有什么好过的了。”又问道:“南方战事如何?”
“雨季刚过,此失天时,叛军世居西南,夺城占山,此失地利,将帅意见不一,此失人和,所以西南接连战败。”
“官家派曹为帅,本就是错误之举。”
“世人言曹喜谈善辩,为人慷慨。”
“他的慷慨,是建立在贪图之上,以博取好名声,官家只看结果,却不知前线隐瞒军情。”
“即便官家知道,可曹是圣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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