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夜晚来得早,加上y-in天,五点刚过天色就暗下来,傅柏秋擦完七块碑,抬头看看周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她甩了甩手里的抹布,踏着萧瑟的寒风离开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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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小区里亮起了路灯,明亮却冷寂。
傅柏秋进屋开灯,布丁趴在地毯上翻肚皮,翻到一半爬起来,冲她有气无力地喵喵叫着。
这家伙很能吃,一天要吃六七顿,少量多次。白天傅柏秋上班,家里没有人给泡幼猫粮,它又还不到能吃成猫粮的年纪,便只能这么饿着,等她回来。
饿一天了,猫生艰难。
傅柏秋连忙换拖鞋,去给小主子泡粮,一阵手忙脚乱后,看着布丁狼吞虎咽的样子,她才舒了口气。
布丁一直是时槿之在照顾,她在家时间多,基本能保证布丁不会饿肚子,可现在人走了,傅柏秋自己要上班,照顾不过来。
这样不行。
傅柏秋靠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突兀地感觉到周围出奇的安静,因而墙壁上的挂钟指针走过声、布丁细细簌簌吃东西声,都显得有些刺耳。
她习惯性看向一楼浴室,那里没开灯,没有人洗澡,没有水流声。再看向落地窗边的漆光油亮的三角钢琴,琴凳上空空如也,黑白琴键仿佛下一秒就会自己动起来,奏响杂乱或流畅的音符。
那个人不在。
这一个月,就好像一场梦中梦,她忍不住怀疑那个人是否真的回来过,又是否真的在她生命中某个时刻存在过。
她被她赶走了。
傅柏秋回过神,食指揉了揉太阳x,ue,掏出手机点开微信,她列表好友不超过二十个人,除了公众号推送,一条私发消息也没有。
小猪佩奇头像安安静静地躺在她消息列表首位。
上次她说让时槿之过两天来搬行李,已经一周了,那人没有丝毫动静。
要不要提醒一下?这样显得她很迫不及待。
傅柏秋盯着微信界面犹豫不决,突然有电话打了进来,醒目的“时”字映入眼帘。
她手抖了一下,轻轻划过接听键,那头却是低沉焦急的男声:“你好,是傅柏秋吗?我是槿之的哥哥。”
“怎么了?”她诧异问道。
“槿之出了点事,你现在方便来xx医院一趟吗?我把地址发给你。”
作者有话要说: 槿崽崽:我快死了(才怪),要老婆亲亲才能诈尸【滑稽.j】
第25章
“槿之出了点事——”
傅柏秋呼吸一滞,本能地站了起来, 身体里像有一股喷薄欲出的能量, 驱使着她做出些行动。
比如拿包,比如走到门边穿鞋。
她说了个“好”字, 电话挂断后, 短信收件箱里新进了一条消息。
一家私人医院的地址, 在榕城的另一头, 与她所处的小区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傅柏秋把能想到的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遍, 心底蓦地涌起强烈的不安,她按了按太阳x,ue,迅速披上大衣,循着夜色跑出家门。
开车横穿榕城南北要一个小时, 她不敢开太快,路上红灯又多,等得她握着方向盘的掌心直冒汗。
她满脑子都是“时槿之出事了”, 进而猜想是“很严重的事”, 自然而然忽略了对方出事为什么要通知她这个问题。
穿过市中心, 人流量渐小,傅柏秋提了点速, 车身疾驰在夜色中, 化作一道模糊的光影呼啸而过。
一个小时后,她赶到了地址上那家私人医院。
医院外形像连座城堡,内部整洁敞亮,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位穿制服的护士, 面带微笑,像是酒店迎宾。
傅柏秋礼貌向她们询问了电梯的位置,进去,手指颤巍巍按下楼层键,身体虚脱般靠着轿壁。
看着楼层数字一点一点变化,她像个奄奄一息回光返照的垂暮老人,用发软的腿支撑起身体,强打着j-i,ng神。
电梯“叮”一声,门打开,她闷头往外走。
外面是一个圆形大厅,正对电梯门的白色玄关后摆放着两盆绿植,左边沙漏状圆柱顶嵌着杏黄色顶灯,右边是两组加长沙发,上面坐着几个男男女女,整层楼只有一间单人套房。
“傅小姐!”时恒之看到她,立马站起来迎上去。
其余家属跟着起身,目光投向这边,傅柏秋一眼扫过去,只认出了时槿之的父亲时清远,和姐姐时榕之,旁边那位中年女人和她牵着的小女孩,她没有印象。
“出什么事了?”她定了定神,收回目光。
时恒之看了眼病房门,面色凝重:“十九号晚上槿之晕倒了,送来医院没有生命危险,但就是怎么喊都喊不醒,睡了三天,下午她自己醒了,一睁开眼睛说不认识我们,要找毛毛……”
他顿了顿,看向傅柏秋的目光充满希冀。
“我记得她关系好的朋友里,只有你的小名叫毛毛,以前你还经常来我们家玩。”上次送妹妹去医院的也是她,电话里说过一次名字,他想起来之后便记住了。
傅柏秋脑子里“轰”一声,耳边不断回响着附一院那位医生的话。
【重则出现认知障碍,甚至可能永久失忆】
她双手捏紧自己的衣角,掌心被薄薄的汗濡s-hi,轻声问:“我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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