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槿之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自己打起了另外的小算盘,见她答应得干脆,顿时喜上眉梢,开心地回房间换衣服。
傅柏秋揉着布丁的脑袋,把它高高举起,眼神不善,唇形无声道:色,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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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区到榕城一中,车程大约十分钟,绕过玉湖森林公园就能到,很近。
这些年傅柏秋没有回过母校,但周围变化却很大,原先校外马路边一整排的小吃摊不见了踪影,十字路口处增设了三角花圃和绿化带,沿街许多以前眼熟的餐饮店都不在了,换了新的店铺。
但那家红招牌麻辣烫店还在。
傅柏秋放慢车速,看了眼腕表,问:“现在就吃吗?才十点。”
“太早了。”时槿之就等她这句话,低眸掩去眼里一丝得意,漫不经心道:“要不进学校看看吧?好多年没回来了。”
傅柏秋握着方向盘的手倏然收紧,目光掠过视野中的c,ao场围栏,淡声应下:“好。”
一中c,ao场沿街,蓝白色栏杆加绳网围得严严实实,当年她大晚上翻墙出去差点没摔个狗啃屎,全拜这绳网所赐。
大门依然是自动伸缩式的,傅柏秋把车子停在校门马路对面,兀自下来,一抬眼就望见门内大广场上高高升起的五星红旗。
每周一的升旗仪式仍历历在目。
“走吧。”时槿之下来主动挽起她胳膊。
傅柏秋点点头,拂开额前碎发,两人手挽着手过马路,走向小侧门,被保安拦了下来。
表明来意后,时槿之从包里掏出了一本已经有些年代的毕业证,以证明自己确实是毕业生重回母校来看看。
然后保安让做个登记,放了她们俩进去。
正门广场相对着红白色主教学楼,两侧各放置着一尊石狮雕像,中间墙顶之上镶嵌着一个巨大的圆形罗马数字钟,指针指向十点零九分。
上午第三节 课的时间,隐约能听见朗朗读书声。
傅柏秋转头看了时槿之一眼:“你留着毕业证做什么?”
“纪念高中时代。”时槿之随口回答,而后一愣,“你扔了?”
“嗯。”
何止是毕业证,分手之后她把所有高中时期与时槿之有关的东西都扔了,毕业照、校服、饭卡、有对方笔迹的习题集、互相送的礼物……
还有自己的日记本。
厚厚的两个大本子,带双重密码锁,记录着少女时期的她的全部心事。
那些甜蜜与悲伤,纠结与欣慰,都随着时光被深埋进记忆的尘土里。
时槿之眼睛飞快地眨了眨:“为什么?”
“没什么好纪念的。”傅柏秋轻轻甩开她的手臂,径自往前走,甩下一句不轻不重的话,“不扔留着过年?”
作者有话要说: 时(眨眼):手好了之后,做什么啊?
傅(冷漠):我要打人了。
第19章
“没什么好纪念的。”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毫不在意。
时槿之怔在原地,望着她加快脚步远去的背影,眼里的光倏然熄灭,嘴角漫开苦涩的笑,慌忙追上去。
这趟来,她不指望能让傅柏秋念什么旧情,记什么旧事,只是单纯想两个人故地重游,从回忆里抠出一点甜蜜,一点安慰。
因为她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所有。
那究竟是幸运还是残忍?
“毛毛,等我一下。”时槿之跟上傅柏秋的步伐,倔强地挽住她胳膊。
而这次她没有被甩开。
榕城一中初高中一体,主教学楼两栋都是高中部,而初中部则在c,ao场另一头,步行一圈大约要半小时。
她们挽着手臂漫无目的地走,校园内景色变化不大,行走间仿佛回到了十六岁那年,一花一草,一木一石,都那么熟悉。
穿过主教学楼来到体艺馆,旁边有一座小花园,那木质长廊和亭子都是新建的,有上体育课的学生三三两两坐在那里聊天,而右手边就是大c,ao场,她对傅柏秋表白的地方。
时槿之仰头望着眼前的建筑,声音不由自主轻柔:“我记得以前总是带你逃体育课。”
带着班长逃课,这事儿只有她做得出来。
“你还觉得光荣?”傅柏秋忍不住嘲讽。
“当然。”她眼尾上扬,挽紧了身边人的手臂,“傅班长,我们去琴房吧?”
班长大人听她这么喊自己,神情陷入了恍惚,无意识应道:“好。”
体艺馆一楼是室内篮球场,校队的男生们每天都来练习,吸引许多女生围观,二楼是琴房和舞蹈房,其中两间大音乐教室用来给艺术班学声乐的学生上课,里面摆放着两架yamaha三角钢琴,剩余小房里每间一台立式钢琴,供学生没事练琴用。
唯一的变化是长廊处多了几个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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