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人扶到床上坐着,拿了两个枕头靠背。
时槿之摇头,突然用力抓住她的手,“叶子潇来干嘛的?”
“……”
这话不知道怎么接。傅柏秋低头想了想:“想看你,被我赶走了。”
“时间那么长,你们肯定说话了,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手越抓越紧,傅柏秋被抓痛了,微微皱眉,避开她目光,“以前的事,都说了。”
时槿之手蓦地一松,整个人像只泄气的皮球瘫软下去,本就暗淡无光的眸子愈发灰蒙蒙,她将手缓缓缩进被子里,把自己包裹起来,盯着空气出神,表情呆滞。
静默无言,宛如过去几个世纪。
半晌,她哑着嗓子开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脏......”
“槿之,我不喜欢这个字。”
“可我就是很脏啊。”时槿之自嘲一笑,撇开脸,眼泪无声落下。
失忆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它可以让人的灵魂一键重启,获得新生,于她而言,过去所感知的痛苦远远超过幸福,她宁愿接受失忆带来的副作用,把好与不好的统统忘记,当她卸下包袱,她还是她。
而恢复记忆反倒是一种残酷的折磨。
“我看过一本书。”傅柏秋捻起她鬓边发丝,轻轻拂至耳后,声音淡然而平静,“书是作者根据自身经历写的,在她的少女时期,她被老师诱惑了,做了一些不被寻常道德观接受的事,虽然不是她的错,但当时年幼的她被罪恶感和自尊心的东西缝住了嘴巴,她认为自己有错。后来她意识到,错的不是她,是这个扭曲的世界。”
“她说,自尊心是一根伤人伤己的针,自尊心会缝起她的嘴。”
“她还说,忍耐不是美德,生气才是美德。”
“脏的是罪犯,不是你。”
时槿之大口喘着气,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紧她那只手,哆嗦道:“可我不是不懂事的小女孩,我也不是被诱惑,我......”
“槿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即使我们分开了这么久。”傅柏秋心疼地抱住她,发丝沾到她满脸的泪。
怀里人抽搐着,哆嗦着,僵硬的身体想靠却不敢靠。
她不说话,除了哭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是我不明白,有很多不明白,你告诉我可以吗?”
“我们把这层腐r_ou_撕了,让新r_ou_长出来。”
耳边s-hi热的气息让时槿之颤抖不已,她越挣扎,这人抱得越紧,然后有一只手捉住了自己左腕,不断摩挲着那条疤痕。
她想起高中时有一次,自己和父亲吵架,被扇了一巴掌,那时候哥哥姐姐都在国外念书,她觉得自己无依无靠,只能连夜跑去傅家。
她对毛毛说,很想妈妈。
母亲病死在医院的画面是她心上的腐r_ou_,反复溃烂就是不结痂,毛毛说把腐r_ou_割了,新r_ou_长出来就好了。
那天她抱着她哄了一夜,翌日早上意外对傅爸傅妈喜出柜。
“呜...毛毛......”时槿之转身抱住她,把脸埋在她怀里,失声痛哭。
傅柏秋不说话,一手摸着那条疤,一手轻拍她的背。
不止是槿之,自己也需要割腐r_ou_,虽然会很痛,但长痛不如短痛。
哭了一会儿,时槿之抹掉眼泪,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她:“你问吧,我说。”
额头落下轻柔的吻。
傅柏秋轻吸了口气,缓缓道:“是她强迫你,还是你主动。”
“我不知道,那个药太厉害了,它起作用的时候就像催眠,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也分不清是算强迫还是主动。”
“吃了大概两三个月,她说如果我不想吃药,就必须让她开心,我以为是那个意思,我......”时槿之喉咙一噎,垂下眼皮。
“我只主动过这一次,后来——”
“傻子,你被她骗了。”傅柏秋轻声打断,吻了吻她额角。“后来她还是给你吃药,对吗?”
时槿之痛苦地点头,继续说:“很忙的时候她不会让我吃,因为要保持j-i,ng神状态稳定,我就会想到你,那段时间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分手,大概是九月初,我才知道叶子潇以我的名义答应了分手,她把手机给我看,看着我让我打电话给你。”
“但是打不通,是空号,我真的以为你不要我了......”
时槿之说着又哭起来,哭一会儿擦掉眼泪继续说,断断续续的。
“其实我能想明白一点,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我联系不上你,你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当时我就想回国找你解释,但是回不去,证件都在叶子潇手里,就算是去其他国家,机票也是她给我买的,出入境她也跟在我身边,我...呜呜......”
时槿之哭得喘不上气,伏在她怀里缓了好一会儿。
疼,太疼了。
傅柏秋起身给她拿来水,看着她咕咚咕咚喝掉大半瓶,“我记得那份合同的违约金是......按这几年汇率大概四亿多接近五亿。”
“我没有那么多钱,咳咳......”时槿之以为她怪罪自己不早些解约,急着解释,呛了口水。
傅柏秋皱眉,懊恼不已,轻拍了拍她的背,拿来纸巾替她擦去呛出来的水渍。
“咳...我存款加上卖掉那几栋房子...咳咳...只能凑三亿多......”
“慢点说,不着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说着把人搂进怀里,温声安抚。
时槿之咳了几声,气息缓过来,靠在她怀里闭上眼睛:“然后我这个傻子病急乱投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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