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可文,你先休息吧,等我们调查清楚你就能回家了。”
“嗯,不急。”顾瑾低头嘟哝了一句,“我需要好好想想怎么跟家里的保洁先生清算工资。”
李可文心说,结个工资有必要这么咬牙切齿的么,难道说那个保洁价格很贵?不过看他的块头应该挺能干的。
看押室并不是正式的牢房,只有那些等待审讯或者审讯结束等待法庭宣判的犯人才会关在这里。
犯人流动性很大,所以管理格外松散,只要保证不出人命就可以了,相对于正经监狱,这里还要乌烟瘴气一些。
这间看押室有十个上下铺的床位,栏杆锈迹斑斑,床单上有大片的污渍,甚至还有一些是干涸的陈年老血。
对面墙上是二十公分见方的一扇小窗,为了确保犯人无法逃跑,在外面加装了粗铁管和铁丝网,把原本不多的阳光有遮掉了大半。
房间最里头有一扇小门,那里应该是卫生间,哪怕顾瑾没有过去看,刺鼻的味道也已经告诉他里面有多么的“川流不息”。
素来有洁癖的顾医生,觉得自己这会儿简直是身处垃圾堆中。
“喂,新来的,喊你呢,你是聋子吗?”角落里一个光头刀疤脸朝顾瑾啐了一口,其余几个囚犯跟着笑起来。
垃圾还他妈的会说话。
顾瑾活动了一下脖子,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仔细放好。
光头刀疤脸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快的出手速度了。
在他反应过来时,顾瑾已经窜到了他的面前,他那隐藏在油脂下面的名为胃的器官,在短短数秒内,挨了一套狂风暴雨般的洗礼。
在完成之后对方灵活地往旁边挪了一步,完美避开他向空中成120度角胃容物的偶发喷ji-an,还顺便抓住他的手腕,反方向用力一拧……
砰!
顾瑾用膝盖抵住大块头的后背,双手反拧在身后。
“这是你啐的吧,需要爸爸教你怎么做吗?”
顾瑾冰冷低沉的声线,让刀疤脸忍不住打了寒颤。
“不……不用……”刀疤脸努力地伸出舌头,把地上自己啐的那口添得干干净净,一时间看押室里安静极了,只有舌头和地板间摩擦的声音。
这声音很滑稽,可愣是没有一个人敢笑。
过了几分钟,刀疤脸觉得自己下巴快要脱臼时,顾瑾终于喊停。
“爸爸不喜欢不讲卫生的孩子,如果有下一次,你就把整个房间舔干净,或者我把你的舌头拉出来当拖把用,记住了吗?”
“计足了……”刀疤脸捂着酸疼的腮帮子,躲到人群后面。
顾瑾朝那群囚犯笑了笑。
盛夏天气,囚犯们集体打了激灵。
这是哪里来的瘟神呦,请把他和隔壁的重刑犯关一起去吧,大佬就应该互掐,我们小鱼烂虾惹不起!
“你们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呢!”听见动静的狱警过来查看。
顾瑾淡淡地扫了那群囚犯一眼。
“做卫生呢,他们说为了欢迎新同伴,表达一下自己的喜悦之情。真是一群善良的好人。”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们喜悦的?
狱警和一群死妈脸面面相觑。
在这尴尬的气氛中有几个人拿起拖把开始做卫生。
其余几个在顾瑾死亡视线中后悔为什么自己行动这么慢,还有该死的狱友怎么把工具都抢没了!
顾瑾指了指地板上的呕吐物,刚刚挨完揍的刀疤脸脱掉上衣,跪在地上擦起来,衣服脏就脏吧,总比被强迫用舌头舔好……呕,好臭……
顾瑾在一股子霉味的床板上忍了一宿,第二天还是一脸的起床气,就连右边搞传销的邻居鼓动左侧的杀人犯和惯偷,趁着早餐时间把那名□□犯tuō_guāng了挂在看押室的大门上……这么好玩的事情都没能让他笑一笑,可见顾医生快气疯了。
又困又饿,原本想揍人的顾医生再看见楚风之后手比脑快的先接过了保温桶。
楚风:“……”
等顾瑾吃饱之后终于有力气开始找茬时,才发现楚风手里捏着两根毛衣针,笨手笨脚的在织着一坨屎一样颜色的东西。
“那是什么玩意!”
顾瑾一脸嫌弃。
“看押室每天准许探视两个小时,而这里只有区区的二十个房间,犯人数字惊为天人,为了见你一面我不到六点钟就来这登记排队了,这么漫长的等待时间我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顾瑾一脸平静的等他把废话说完。
“好吧,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跟你说实话,其实我一直有一个家庭煮夫的梦想,当年我追你……我追加布利尔的时候,他说他喜欢霸道直男那款,天知道我每次克制的有多辛苦……你看我织的这个手套怎么样?”
怎你妈的样。
“是你眼瞎还是我有六根手指而自己不知道。”
“六根?”
楚风数了数,确实多了一根:“一定是旁边的家属跟我聊天时我走神了。”
楚风lu 掉毛衣针,夹在俩腿中间,把线拆开重新缠成线球。
顾瑾突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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