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刺骨,江州城内天寒地冻。
这诡异的天气冷的人都不想出门。说来也怪,往年风平浪静的江州城,今年却怪是频频。
远的不说,就说今日。
原本繁华的街道因为天气原因而也变得人烟稀少,本来这也正常,毕竟怕冷是人之本性嘛。可怪就怪在本来因为这怪天气,城里的人都往外走。
可近日却有越来越多的外地人涌向江州城,声势更胜往年的商贸时节。城内的各大客栈都给这帮人住满了!
甚至有人都住到窑子里去了,前几日还冷冷清清的窑子,今日却是灯火通明,夜夜笙箫!
这样巨大的转变,让江州城内的小店主们深感莫名其妙。原先骤然下降气温让本该进入商贸旺季的江州城,迎来了它的寒冬。
城里的店家都道今年要过个瘦年了!可不想州牧府出了个刺客,死了位将军,城内的生意就大变了样。
背地里,这些店家都疯传这将军是个灾星,克这江州运气,刺客除了这灾星,才使江州城运气还原。
甚至还传出了,死掉将军乃妖孽所化,说着冰封江州就是妖怪将军搞的鬼,为的是吞噬江州城的气运。而那刺客乃天神下凡,为救苍生才杀了将军,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人言可畏,老百姓通常都喜欢用自己的认知来看待世界。而且这件事也确实巧合的很,所以一来二去,杀了王啸的陆奇就被这些店家封了神,供奉在自家神龛里,客串了一把财神。
清晨,昨晚在勾栏狂欢了一夜的外地人都还没有醒。
客栈里,店小二穿着厚厚的大袄,有气无力地拿着抹布擦桌子。夜里为了给晚归的客人开门,他一宿都没睡好。
柜台里的掌柜见了,也没有说什么,事实上掌柜的自己也累的够呛。
人嘛就是这样,生意差的时候抱怨没客人,生意好的时候又抱怨人太多,累得慌。永远没有一个合适的情况。
趴在柜台上,店掌柜打着哈欠,慢慢吞吞地敲打着算珠。桌上的账目算了又算,这些天来的都是些豪客。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高兴了还有点赏钱。
因而这进账就有些复杂,以老掌柜不到一年级的数学,算起来实在是有些吃力。这不每天早上都得起来加班。
“唉,老天爷,您这是想要小老儿的命啊!”
就在这时,客栈楼上传来一阵踢踏踢踏的下楼声。一位文士打扮,鹤发童颜的男子走了下来,男子手持一张长幡上书“铁口直断”四个大字。看这样子应该是个算卦的。
见男子下楼,柜台里的店掌柜马上来了精神,热切道:
“吴先生,今儿个这么早就出来了!”
吴先生笑了笑,“曹掌柜客气了,什么先生不先生的,我就是个说书的!”
说话间,这位吴先生已经下到了一楼。找了角落里一张桌子坐了下来,随手将写有铁口直断的幡靠在一边。
“曹掌柜,老规矩,一碗阳春面,多醋少辣不要葱!”
“好嘞!小二,快去后厨给吴先生要碗阳春面!”
待支走了店小二,一口黄牙的曹掌柜迈着小碎步,热切地跑到吴先生桌前,亲切道:
“吴先生,昨晚可住的舒服?”
吴先生脸上挂着笑容,一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丝被棉枕,怎能不舒服。不过今日这一卦已经有主了,却是不能给掌柜的测了。”
曹掌柜一听,满眼失望之色,好像死了亲爹一样。不过他还不死心。
“吴先生,这么早连个鬼影都没有,您这一卦怎么就有主了呢?”
吴先生依旧面带微笑,耐心的解释道:“昨晚有金喜鹊夜啼,我就知道今早必有贵人远道而来,适才早早起床,想要见上一见。今日这一卦,自然是给果然准备的礼物了!”
听了这话,曹掌柜脸色一暗,心里暗骂道,“你个死算命的,不测就不测,犯得着用这种小儿把戏骗我么!还喜鹊夜啼,这天寒地冻的,连个老鼠都没有,还喜鹊,我呸!死神棍!”
当然,曹掌柜心里虽然这么想,但他嘴上却不敢这么说。这几日来来往往的都是江湖人士,这吴先生能在这些人之中算卦说书,还能活这么久,至少是有两把刷子的。
因而,曹掌柜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讪讪地笑了笑,又走回了柜台内。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道:
“不碍事,不碍事,改天,改天也一样!”
吴先生还是那副笑脸,似笑非笑的盯着曹掌柜,一字一句道:“曹掌柜能这样想最好,吴某也就是一个神棍,坑蒙拐骗而已!”
曹掌柜一听吓出了一身汗,他只当吴先生知道了他的心声。埋头盯着账本,不敢再做其他想法。
片刻,店小二就从后厨里端来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放在吴先生面前。
吴先生也不再他顾,三下五除二解决了这碗阳春面。随后满意的放下了筷子,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喃喃自语道:
“时间刚刚好。”
话音刚落,紧闭这的客栈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股猛烈刺骨的寒风扫荡进了屋子里。
大门口,一位身着紫色劲装,扛着和他身形比例完全不符,比他身高要打得多得多顶他一个半人高的黑色巨锤,走了进来。
这人神情僵硬,面部肌肤好像死了一样,挂着一副死人脸扛着巨锤坐在了靠门的桌子上。
“小二!来一坛烧酒,二斤牛肉!”这男子声音古怪,低沉沙哑,却又透出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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