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性格很难发生改变,宋东阳和我勉强算青梅竹马,我相对而言比较了解他。
但眼前的宋东阳,让我熟悉又陌生,他的很多细节和喜好都发生了改变,让我甚至有了他被人冒名顶替的怀疑。
我一贯是个行动力比较强的性格,一方面,我委托人去调查这一年来宋东阳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另一方面,我坐在了宋东阳的床边,很自然地伸手去摸他的脸,问:“我们一起睡?”
宋东阳的眼睛亮了亮,像是很期待这件事,但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摇头说:“分床睡吧,我们毕竟还没有结婚。”
拒绝的理由不是腿受伤,而是还没有结婚,这是很符合宋东阳性格的回答,但如果是他的话,压根不会露出这种期待的表情。
我的手从他的脸颊滑落到他的脖子,开始一枚接着一枚解他病服的纽扣,他抬起手,虚虚地握着我的手腕,却不像是在拒绝。
我同他四目相对,那一瞬间,我在熟悉的瞳孔里,仿佛看到了完全陌生的灵魂。
我的手指划过他的领口,停顿在他胸前细小的伤疤上,我记得这道疤痕,是宋东阳小时候摔倒留下的。
他闷笑一声,问我:“怎么了?”
我没说话,只是按了按那枚伤疤,又说:“等你病好了,我们就举办婚礼吧。”
他点了点头,像是迫不及待,说:“好啊。”
果然是有哪里不对劲吧。
我没有坚持和宋东阳同床共枕,但晚上护工来的时候,我站在他的旁边仔细观察了他的身体,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如果是伪装,那技术未免太过高超。
临睡前,我依旧没有收到调查报告,委托的调查人员倒是尽职尽责地给我发了一条消息——“情况比较复杂,需要3到5个工作日。”
我回了他“谢谢”,他难得说了句人话:“你还好吧?”
“我当然很好。”这句话我说的没有丁点伪装,我确切地知道宋东阳的身上出了一些问题,但没关系,我总会想办法解决掉的。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王东拨了视频电话过来,他道了谢,同我说他已经同弟弟和好,两个人一起给我挑了辆新车。
我没有推辞,又叮嘱他日常的时候和弟弟多沟通,派人盯着点那女人,别让她再翻出什么风浪来。王东听完了我的一长串话,才悠悠地说:“迟睿,你要是女的,追你的人得排成百米大队。”
我嗤笑一声,回他:“我是男的,追我的人也不少啊。”
王东就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同我讨论起投资和理财,我把最近关注的几个影视剧项目同他提了提,他跟我约好了,赚了三成算我的,输了就都算他的,似乎笃定稳赚不赔。
我不得不提醒他其中的风险,他偏偏要一本正经地反驳我——“你的眼光什么时候错过?”
我们给彼此扔了十分钟的糖衣炮弹,终于挂断了电话,我收了手机,重新回到了病房,刚好撞见宋东阳放下了手机。
他的眼里有藏不住的惊惶,却故作镇定开口:“刚刚朋友打了电话。”
“嗯。”我心想我一贯待人亲切礼貌,过往的宋东阳一点也不怕我,有时候还能威胁我一二,但眼前这个宋东阳,倒像是很害怕我。
这种害怕,像是知道我这层温柔的表皮底下,真正隐藏的恶劣性格似的,实在是有趣极了。
护工恰好在此时进来,我坐在他身边一边盯着,一边回迟家和宋家人的消息,各方的消息都看不出什么问题,要么是宋东阳养情人的事还没掀到台面上,要么就是一群人已经私下里商量出了个章程,打定主意瞒着我。
我切换了相机界面,对准宋东阳那张脸拍了个照片,又耐着性子磨了十分钟的皮,这才打开朋友圈,发了照片,配字“未婚夫病了,好难过。
略微刷新了下,亲朋好友们纷纷点赞,倒是有我和宋东阳都很要好的朋友私戳我,约我有空出来喝杯酒、聊聊天。
这就是个很不正常的信号了,我这位朋友一贯体贴,怎么明知道宋东阳正在医院治疗,还会贸然约我。
除非,他有什么消息,想当面同我说。
我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回了句好,又同他约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等我放下手机,正好抓住了宋东阳的视线,他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像是被这一副皮囊吸引住了。
我低下头,凑近了他,问:“我可以吻你么?”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不像是在看爱人,倒像是在看什么了不得的宝藏,他喉结耸动,却说:“不要吻我。”
我嗤笑了一声,懒得玩儿欲就还迎的把戏,干脆坐直了身体,说:“宋东阳,我是没什么耐心的。”
他的脸上迅速地滑过了一丝诧异,声音低低的,竟有几分可怜和娇弱,他说:“我是希望成婚后再做这些的。”
“嗯。”我应了声,面色沉沉,故意显露出不高兴。
宋东阳就伸出了手,握住了我的,说:“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有什么值得生气的,”我盯着他看,“你不让我玩,大不了找个人玩。”
“你在开玩笑吧——”他睁大了双眼,不像是生气,倒像是很惊讶。
“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模仿着王东的模样,满不在乎道,“我与你也不过是合同婚约,各玩各也是一种相处的模式。”
“可你——”
“嗯?”
他面色铁青,却像是顾忌什么,咽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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