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心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春梅,淡淡一笑,“绿枝打得还是轻,你看看你这嘴皮子还是这么溜,都没受多少影响。”
春梅愣了一下,哇的一声就铺在地上哭了。
古道心看向一直没说话的绿枝,“绿枝,春梅说不是她下的毒,那你说这毒是谁下的?夜宵是你端过来的,最好下毒的人也是你,你可有什么要辩解?”
绿枝噗通一声跪下来,瞧着比春梅干净利落多了,神态也冷静,“回少爷,正是因为这夜宵就是奴婢端上来的,真要有什么问题,奴婢第一个就会被怀疑,又怎么会这么傻,做出这种事?且奴婢对少爷忠心耿耿,少爷睿智,定然知道奴婢是无辜的!”
“那你觉得是何人下的手?你在厨房看见春梅,可有看到是她下毒?”
“奴婢若是看到了,又怎么还会若无其事地把夜宵端给少爷?”
“奴婢没有!不是奴婢下的毒!”春梅往前爬了两步继续哭诉,“奴婢去后厨只是想找熟j-i蛋敷嘴上的伤。因少爷说奴婢嘴上的伤好了才能出门,奴婢已然知错,想早点出来伺候少爷,所以才想用熟j-i蛋消肿。之前绿枝送奴婢回房间的时候,有说等晚上忙完了会拿j-i蛋给奴婢消肿。可是等了许久也没见绿枝来,奴婢以为绿枝忘了已经睡下了,这才自己跑去厨房。当时厨房还有二夫人的贴身侍女香巧在给二夫人熬制马蹄羹,香巧可以为奴婢作证,奴婢绝对没有下毒。”
古道心靠着椅子托着腮,悠闲地好像在看戏。
“没想到连婶娘的人都能扯进来,绿枝,你去把二少爷找来,把这的情况跟他说说,劳烦二少爷到二夫人那去一趟,问问香巧,时辰太晚,我就不找香巧过来了。”
“是。”
绿枝去隔壁院子请了古信义,过了好一会,古信义从古书博那边过来,带来了香巧的口供。
香巧说她确实看到春梅进去了,但是因为自己一直在专心给夫人炖马蹄羹,所以并没有仔细注意到春梅。至于春梅到底有没有在夜宵里动手脚,她也不敢肯定。
这一番话不足以证明春梅是无辜的,但同样的,就目前的情况,也不能断定春梅有罪。
“罢了,既然查不出来,我也不想折腾了,不过这事春梅毕竟有嫌疑,我也不敢用了,春梅,你就回伯娘身边伺候去吧。”
春梅脸色瞬间惨白,她本就是大夫人派来监视三少爷的,这才过来第一天,不仅被掌嘴害得大夫人没脸,这一天还没过去,就又因为有嫌疑给古道心下毒而被赶回大房,夫人怎么可能轻饶了她?
“三少爷别赶奴婢走,奴婢就是来伺候三少爷的,求三少爷可怜,留下奴婢,就算不贴身伺候也行,有什么脏活累活奴婢都能干,洗衣拖地做饭,奴婢都行。”
古道心摇头,“你说说你这是何必呢?你若真清白,在我这里被怀疑,那就是对你的伤害,你在夫人身边得脸,但是在我这可什么都得不到,还会被我处处限制约束,哪里有从前在夫人身边好?行了,你赶紧走吧,要是不愿意走,那就说明我没冤枉你,这夜宵里的毒就是你下的!那即便我将你乱棍打死,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听到“乱棍打死”,春梅整个人浑身一哆嗦,瘫在地上。
“陆东,绿枝,你们两个带春梅回大房。也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伯娘说说,好让伯娘理解我的做法,不然伯娘要是被这小丫头三言两语骗了,说不准还会影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便是这个奴才万死难赎其罪。”
“是。”
“奴婢遵命。”
两人一左一右架着春梅离开。
古信义让其他凑过来的下人都退下去,坐到古道心身边,“你是怎么发现夜宵里有毒的?该不会你从入府到现在,每次吃饭之前都会用银针试毒?”
“堂兄这话就玩笑了,这叫什么事儿?”古道心笑着一瞥眼,“而且我要是真这么做的话,那就是对所有人的不信任,不是会让好些人伤心难过?”
古信义笑起来,“这些人其中应该包括我吧?”
“自然,堂兄对我这么好,怎么可能不包括堂兄?今晚真是打扰了,因事态紧急,只能打断堂兄清梦,还扰了婶娘安眠,回头还要请堂兄代我向婶娘道歉。等改日我让月宝专门为婶娘打造一套头面,算是赔礼道歉。”
“这说这些就生分了,”古信义皱着眉头,好像生气的样子,“你我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堂兄弟,这种事情我帮着你那是天经地义,还要你说这客套话?而且你婶娘虽然有的时候说话时候厉害了些,但也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也心疼你,就是说不出来罢了。再加上很多事情爹做得确实不对,但娘却不能说什么,你不介意就好了。”
古道心微笑点头,“自然不介意。”
古信义又长长抒了口气,“也不是我说你,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还这么悠哉?现在是下毒,谁知道往后还有什么y-in毒的手段?你怎么就不警醒着点?”
“我很警醒啊,要不然那碗冰糖雪梨羹就已经要了我的命了。也不知道我这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下此狠手。下毒之人肯定是府里的,但说句托大的话,我乡试第二,将来会试乃至殿试都不会太差,未来入庙堂之上,那也是光宗耀祖的事儿,对古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怎么还会有人想要我的命呢?”
“哎,人心难测,”古信义叹气,“这世上最看不透的就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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