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元沉默地看着他,发飘的眼神看上去明显没有将他说的话听进去。事实上颜元也的确没有听,脑子里还在努力思考着解决问题的办法。姜裁说的的确有道理,哪怕躲进了柜子里按照副本的难易程度来看也免不了被发现,到时候当n拉开柜门就一切无法挽回。唯一可以逃出去的窗户上防护栏硬度太高,想要将其去除时间根本不够。短短几秒内,他将几种方案在脑海里全都模拟了一遍,果断地起身从姜裁身上踏了过去。
姜裁还沉浸在自我劝说中,等反应过来时指尖只够到了颜元的裤脚。这人离去的背影非常果决,哪怕脸颊还有些病态地泛红,也没能让脚步有一丝的停顿。颜元哗啦啦几下将地上散放的纸张全都揽入怀里,单手握上了门把毫不迟疑地旋转下去,趁着n台词念到一半卡壳的状态一猫腰钻过她抬起的手臂,冲着楼梯跌撞而去。
……
“就是这了吧,这里可够大的……”许可可摸了摸洞口上垂下的藤条,被不断溢出的寒气打了个冷颤,“s-hi气很重啊,里面温度估摸着得比外面还要低个五六度。”
这个山洞的确离公馆很远,他们不到七点出的门,一路没有停歇过,也耗费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这来回最短就得要一天,进山洞后走到最深处还不知会花多少工夫,众人已经做好了天黑前回不去的准备了。
“行呗,既然到了也别浪费时间了,赶紧把这鬼副本给了结了!”许可可点燃了蜡烛,说罢就要带头往里进,沈桉容却将人拦下来,顺手递过去一个小袋子。
“什么东西啊?”许可可接过来惯性颠了颠,又左右打量几眼。袋子里面装的全是青白色的粉末,“吃的?”
“夜明珠磨成的粉,抹在鞋子或手周围。”沈桉容挨个将粉发出去,弯下腰亲自做示范,“不知道进里面后蜡烛够不够用,说不定走到深的地方还燃不起来,这些粉末到时也可以当个备用照明了。”
“我还没见过夜明珠!不是说真正的夜明珠价值连城吗,你好歹留一颗给我看一眼长长见识……”
“就你话多,一天到晚就想着吃吃吃。”张文儒拎着袋子摸摸索索地捧着粉,又怕浪费了,“你赶紧弄,弄完帮我。”
“哎哟我说小少爷,我又不是你仆人,自己没手啊?”许可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一边嘲笑他一边帮着办了,“你反正横竖都看不见,还这么麻烦。”
张文儒脸一红,抬脚踢了踢他伸过来的蹄子,“仪式感!你懂个屁。”
五人陆陆续续往里走了些距离,确认身上的粉末的确能够在没有蜡烛的情况下充当备用电源后便继续朝前行进。山洞内的冷热气流对冲,水滴凝满了墙壁,还时不时从头顶落下,免不了不备间滴在烛芯上,发出兹拉一声响。
“吓我一跳,”卜文虹已经连续摸头好几次,脑袋上都沾了些荧光粉,“我以为遇到了那种恐怖游戏里常见的情节,就……不管在哪里头顶滴下来的都是血。”
众人被他这话搞得一阵沉默,导致听见滴答滴答的水声似是有了惊悚加成buff,最终还是作为女友的荀丝祺带头开口劝道,“你别说话了。”
“我哪能说一回准一回啊,”卜文虹搓搓有些潮s-hi的手心,一抬头发现几人都用难以言说的复杂表情看着他,“干嘛都看我?行,行,当我没说……”
沈桉容忽然停了脚步,他抬起手臂朝着四周的方向照了照,“你们看墙壁。”
当初江博在告知他们山洞消息时,便提到过山洞里有壁画这么回事。现在几人带了照明设施,的确能看到墙上被用工具雕刻了些图案,不过长时间被水冲洗已经有些腐蚀的痕迹,不细细观察还真有些难以分辨,从进入后百米处开始,一直延伸不知到何处。
壁画看上去也有些年代感了,凑近了才能发现凹陷的裂痕中有着浅浅红蓝的色泽,现在已经褪了色,不知当初使用的是什么材料,在墙角处还能看见几团脏灰色干涸的泡沫。
“这也太高了吧,上面的根本看不见啊,”许可可努力伸长了胳臂,也没能照亮山洞的顶部。这些画作蔓延在墙壁的四面八方,估计连顶部的空间都没放过,以正常人的高度来说要看清全局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越往里走空气越少,从我们进来后火苗已经弱下去了。”沈桉容思考了片刻,忽然手一抬将手里的蜡烛抛到空中,火光瞬间炸成一团,照亮了周围的几十立方米。他一边朝前移动一边催促身边还呆愣着的人,“都去看,这样用蜡烛坚持不了多久,先把你们手上的都熄了省省。”
一根蜡烛可以燃烧二十至三十分钟,沈桉容只是将蜡烛的效率在一瞬间提高,虽然能让亮度达到预期的效果,但这样下来耗费资源的速度也成倍往上翻。
卜文虹退到墙根才勉强能将对面墙壁上的图画纳入眼底,歪歪扭扭的线条圈画着一只立在枝头的鸟,“这有大有小的,还是乌鸦家一口子?”
“这什么哲学大道理?以一得多?积少成多?越来越多?”越往里走,墙上乌鸦的数量以r_ou_眼可分辨的程度直线递增,许可可胡乱猜测着,“是不是就一个恶类n像现在这样变成两个,以后还能两个变三个变四个的意思?”
“乌鸦生子吧,”卜文虹指着远处叠堆的乱线,“看那不就是鸟巢嘛,里面的蛋生出小乌鸦,然后它们长着长着独立后就离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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