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江暮雨看着南过,眸中的坚毅之色粼粼闪烁,“不过是觊觎雪霁,给他便是。”
南过脑子嗡的一声,一点感动都没有,反而急的跳起来大叫道:“绝对不行!大师兄,那可是扶瑶的镇派之宝,你要是弄丢了,你就成扶瑶的千古罪人了!”
江暮雨淡定自如的瞥了眼炸毛j-i似的南过,说道:“先救你命,到时再抢回来便可。”
“那也不行!雪霁一旦到外人手里,这“血脉”就污染了,我才不要大师兄为了救我成为扶瑶的罪人呢!”南过气势汹汹,明明是个假设,说的却跟真的似的。
南过倔强的双手叉腰,嚷嚷道:“如果真有那天,我就自爆,拉着胆敢侵犯扶瑶的混账东西同归于尽!”
死,这个字,江暮雨无惧无忧,他对生与死不过分执着,既没有渴望长生,也没有惧怕死亡。
但他不愿听到别人随随便便把“死”字挂在嘴边,尤其是他所珍惜之人。
“性命珍重,休要轻贱。”江暮雨正色起来,他的语气并不严厉,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不容违抗的傲寒气魄。
南过都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害怕了,他默默的坐回石凳上,活像只被暴雨淋得s-hi哒哒的瘟j-i。
“二师兄也是这么说的。”南过闷闷的念叨,“生命可贵,不许随便说死啊死的,我也想重如泰山啊,难道我轻如鸿毛?”
江暮雨心下微颤,他面色如旧,叫人看不出波澜壮阔的内心。
江暮雨说:“无论是泰山还是鸿毛,死了皆为灰烬,活着才是真理,你们都一样。”
“我们都一样!”南过劈头盖脸的纠正道。
数丈远的石子小路旁,白珒站在树后许久许久,以至麻雀都误以为他是个死人,停落在肩膀小息。
雪霁是扶瑶的至宝,相传千年,是掌门的信物,是整个门派的命脉,身为掌门人,他的使命便是以生命守护门宗,与雪霁共存亡。
若门派倒了,雪霁丢了,那这个掌门人又有何颜面面对祖上列宗?
这也是为何扶瑶历代掌门都无比艰辛的缘故,也是江暮雨苦苦支撑,呕心沥血的原因。
在门派兴旺和雪霁面前,所谓门中弟子的生死其实不算什么,只要门宗不倒,弟子会源源不断的进。
这点简单易懂的道理明摆着的,可是江暮雨不要,他宁愿舍弃这些,愣是要护住师弟。在他看来,门派只是个居所,雪霁只是个身外物,这些死的东西永远也比不过活着的性命。
只要人在,处处都是居所,只要还未死,雪霁迟早会夺回来的。
白珒不知道江暮雨的想法是对是错,若真面临抉择那日,他会怎么做?
他既不能让江暮雨辜负扶瑶祖上列宗,背负千古骂名,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同门师弟身死,他会怎么办?
很简单,雪霁不能让,师弟不能死,他会冲锋陷阵,不顾一切的为扶瑶扫清障碍,为江暮雨保驾护航。
心里堵得慌,胸腔里酸酸涩涩的,可白珒没有哭,而是低着头痴痴笑了起来。
他前世可不是这么认为的。
别说什么交出雪霁去换师弟的命了,江暮雨不帮着外人砍师弟一刀就算不错了。
南过修行不得法,走火入魔失了心智,江暮雨所做的不是尽全力唤醒他,医治他,解救他,而是二话不说的一剑将人杀了。
白珒从头看到尾,没有隐情,没有误会,江暮雨就像隐居世外无欲无求无情无义的天仙一样,冰冷着脸,背对着气绝的南过尸身,再刺鼻的血腥味也没能将他唤醒,再悲惨的痛哭声也没能敲碎他冰封的心。
他恨透了他!
他呐喊,求救,没有用!
他呆呆的望着早已冰凉的南过的尸体,站在风雨交加的雷电之夜,整整一宿。
第二天,他去找江暮雨算账,他想杀了江暮雨报仇,他宣泄着自己的愤恨,像一头身受重伤的野豹。
什么正道,什么君子,全都是虚伪的,全都是冷酷的,既然如此,入魔吧!至少鬼道是“干净”的,大家都是丑恶的,没有伪君子,没有伪善,大家同流合污,大家一黑到底!
南过走火入魔你就心狠手辣的杀了他以证正道,那么我呢?我彻底入魔之后,你再来杀我啊!
到时拼个你死我活!
他动了心,动了以入魔跟江暮雨拼个不死不休的邪心。
他偷看了《鬼道禁忌册》,熟读里面的规条文字,全然不顾批注的惨痛后果,他一意孤行,好巧不巧的,凤言随后出了事,被焚幽谷擒了去,焚幽谷发话说,要江暮雨亲自去换人。
那是白珒魂牵梦索的白月光,他当时慌了,他设想最坏的结果。
他知道以江暮雨的性格是绝对绝对不会管凤言死活的,雪霁对扶瑶来说尤其重要,像江暮雨那样贪婪的人怎么可能舍得撒手?
白珒心明镜知道,他得靠自己,不能指望别人,江暮雨非但不会帮忙,反而会落井下石。
白珒毅然决然的修习了禁术。
灭心噬骨,分灵成魔,一步一步越走越远,从半仙不鬼变成彻底的魔头。
杀上万仙神域,从落云鉴开始,步步鲜血,步步冤魂,直到毁灭焚幽谷,将上官余杭踩在脚下,解救了凤言,被千夫所指,恶名昭彰。
白珒感觉,当魔头的日子挺自在的,更何况凤言在身边,他别无所求了。
只是偶尔安静下来,他对南过的走火入魔有些疑惑。
南过并不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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