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槐跳到南黎左边,拿过南黎手上的袋子,道:“路不好走,哥掺着你。”说着就牵起南黎的手腕,南黎嗔了森槐一眼,微微抽了抽手,没抽出来,也就任他牵着了。
南黎年龄虽与森槐差上四岁,但身高却没差,反而还隐隐有超越之势。两人并肩走着,森槐细细体会无意间与身旁人触碰所传来的温度,总觉着走出了活在世界的时间里的恬淡。
琴姨走在前面,听到动静后背一直,加快了脚步,没一小会儿就和他两拉出一段距离来。琴姨清不清楚、怎么想的森槐不管,也管不着,重要的是他家这朵花愿不愿意被他带回去栽在自家后院。
他清了清嗓子。
“没想到琴姨还有这么一段,张大妈应该就是和琴姨一起回来的另外一个人了,小黎对琴姨和张大妈两人之后的选择是怎么看的呢?”
“正不正常在于时代,正不正确在于自己。”
森槐一笑,他果然很喜欢和南黎相处,在这个人面前,用不着弯弯绕绕的旁敲侧击。
扔了肚子里打好草稿的前缀,他深深吸了一口山间清气,压下所有顾虑,直接问道:“那小黎对同性恋是怎么看的?”
南黎脚下一顿,转头定定看向走在身侧的森槐,森槐还没来得及深思,就听南黎说道:“和爱情没什么不同。”
其实景色还是药山那边的好,森槐想道,但自从他见了南黎后,每一处的风景似乎都变成一样的了,都能轻而易举地撩拨起他内心最深处的弦。
与你所至之处兼绝色。
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笑得傻呵呵的,毕竟嘴角咧开的弧度可不是开玩笑的。
傻子,他在心底暗骂自己,还什么都没问呢。
但他上扬的嘴角真的问不出什么话了,一开口关着的笑一准泻露出来,他可没力气挡着了,真是莫名其妙啊。
但就是觉得,南黎不讨厌这个,挺好。同时又觉得逃到九春楼的自己,挺窝囊的。
森槐想着想着,突然感到脚下一滑,心下暗叹糟糕,连忙放开手上牵着的南黎,谁知却被南黎一把反握住手掌,就着力顺势拉入他怀里,“小心!”等到牢牢把人抱住后,才低声责怪道:“石阶青苔不少,看路啊。”
森槐被抱了个满怀,脸皮有点受不住,抬眼想说些什么,却一不小心撞入南黎的眼中,少年眸中似有清潭三尺,鼻尖嗅到的细细草药香味在心头变着法地转着圈儿,这往常闻惯了的味道在他看清自己的心意后简直就像□□。
真是要了他的命。
两人这么抱着互看好一会,直到走在前面的琴姨传来一声干咳,南黎才匆匆忙忙放开怀里的人,什么话也没说就直直往前走去,森槐在后面看到南黎露出的耳尖,心下一动,嘴角又止不住的上扬,笑得眉尾的红痣都亮了几分。
他想,公寓那点地方实在太小,得买幢大别墅来养花。
“对了,小黎,我这有一些新做的米糕,你来拿点回去。”到了分岔口,琴姨说道,“阿槐也来,你还没来过琴姨家吧。”
见森槐迟迟没反应,南黎叫了叫他:“哥?哥。”
森槐回过神来,胡乱应道:“嗳,对对,是,没来过吧,没来过。”
“想什么呢,”琴姨笑说着往前引路:“还有,阿槐,过几天要降温的,你带小黎跑我这来,我这有小太阳,你们总在楼里烤炭火盆对鼻腔也不好,南医生就是太固执了。”
森槐应下,想起南老爷子的性子,思绪又乱飞到不知天南地北处去了,心道: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南老头子死板的紧,尚且不论他对同性之前的事如何看待。一旦让他知道自己不仅念着他家的宝贝独孙,还打算撬墙角,不得气的拿他那拐杖敲残了自己,然后再给裹一团扔到药山上去当肥料。
这可不行!森槐一惊,但很快又镇定下来,俗话说生米煮成熟饭,攻下主城最重要。于是又放心地去想他的大别墅。
“哥?”南黎见森槐脸色变了又变,从山上下来后一直心不在焉的样子,不放心地示意。
“你说要不要草坪呢?”森槐还沉浸在自己大别墅的规划中,条件反s,he地回道,说完后才惊觉不对,看着南黎疑惑的眼神,掩饰的话语在神经里一转,又变成了“小黎会游泳吗?”
森槐决定今晚熬夜也要背下说话的艺术,瞧这嘴给瓢的。
森槐还没对自己的无脑行为进行一场全面的革命性批判,就被隔壁庭院传出的一阵哄闹声打断。
“哎,都不容易啊!虽然吧,我呢,今年是混了个副经理当当,但也只是工资翻了几倍,平时负责几百万的小项目,什么实权啊,都没有,说到底也还是个打工的,没什么,没什么。”
琴姨脚步一顿,竟有些迟疑,但到底还是继续往前走,院墙内的嘈杂仍在继续。
“嗐,什么权不权的不重要,我们俗的很,活来活去不就为个钱嘛,要我看啊,这些个老同学里,还是贵财你混的最好!”
这位贵财经理谦虚了几声,又听人说。
“对啊对啊,贵财贵财,听谐音,可不就是个鬼才嘛!我们以前就这么叫过你,你还不乐意,这名字多有福气,取得多好,咱叔多有才华。”
“叔以前上过大学,能不厉害吗。”
“叔还上过大学呢,真是基因好啊。”
走过院墙,只见一只金毛被套上狗链拴在门前,地上还散落着几根骨头,金毛趴在地上,奄奄地低声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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