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宇爸妈和何家的两位长辈显然都没想到他要说的竟然是这件事,厅内一静。
何琳眼里浮起泪花,娇弱可怜地说:“时宇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说我……是我做错什么让你生气了吗?”
时宇看也不看她,拿出两份资料递给何家父母,说:“叔叔阿姨,这些你们应该不陌生吧?”
他们当然不陌生。
——这是何矜的尸检报告和病例,是他们不敢去触碰却一个字都不曾忘记、夜夜折磨他们的存在。
何琳妈妈立时有些激动起来,忍怒问:“小宇,你到底想说什么?”
何琳爸爸则把两份资料倒扣起来,边安慰触物伤情的妻子,边询问地看向时宇,眼里也带着不赞同。
夫妻俩想到过世的女儿心中便满是伤痛,都没有注意到何琳在看到文件袋上的标题时,脸上的血色霎时褪了干净。
“何矜生前因各种各样的原因住院五十七次,但最严重的两次,是她五岁时发高烧引发肺炎,和十三岁因心脏供血不足休克入院。”
时宇说:“不过,我想你们大概不清楚,何琳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她因为不愿意被你们独自送到外婆家,就计划要在出发的前一天让自己生病,不巧那天何矜因为舍不得长时间和她分开,和她睡在一起。哪怕她也清楚,你们这么做是因为要带何矜长期住院,准备接受心脏手术,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第二次,是她故意穿走何矜的衣服,装成何矜靠近我。她的表演很拙劣,我一眼就认出她了,只是我没想到何矜会因为衣服上的常备药被拿走,而在病发的时候休克险些丧命……”
何琳的父母惊骇地睁大眼睛。
时宇续说:“这些事何矜不愿意和她计较,但我想你们知情权。不过,这不是我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
“叔叔阿姨,”他停顿了一会儿,才说:“你们知道,何矜的真正死因吗?”
苟梁之前就听时宇说过,时宇此时的陈述更具体,更可怕的细节被掀开。
“……何矜被她推开后,我就想将何琳交给其他人去抓住她,何琳不肯配合,还故作害怕地干扰阻止我。我只好带着她一起游向何矜,原本我就要拉住她了,但是——”他闭了闭眼睛,口吐冷锋:“何琳踢开了她。”
他把尸检报告上所写着的何矜腹部曾经受过撞击的地方指给他们看。这处创伤和何矜身上的其他伤口一并含糊地并判断成石头撞击致伤,谁又能想到是人为的呢?
而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这一处撞伤比她身上其他伤势都要严重。可见,伤她的那个人该有多用力,下了多大的狠心!
“我很确定,做这件事的时候,何琳的头脑很清醒。”
时宇说。
“不、不是这样的,时宇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妹妹是被水淹死的,不是我,我没有做过这些,我没有!”
何琳惨白着脸跌在沙发上,惊恐之余她眼睛里全是抗拒——她只是单纯地不愿意面对,不接受事实被揭开,没有心虚也没有愧疚。
她的父母呆呆地看着时宇完全没了反应,而时宇的父母则吃惊地在儿子和何琳之间来回看,一时也失了声。
时宇的话却还没停。
“以前何矜曾和我说,何琳做这些事情的理由,是因为她喜欢我,爱而不得。我不接受这样的借口!”时宇冷笑了声,“她只是嫉妒,仅此而已。就算她真的喜欢我,这一点,除了让我恶心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何矜生前不愿意将这些事情告诉你们,是因为她认为自己活不了多久,你们还要靠何琳养老。我本来也没有立场c-h-a手管这些事,但是何琳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时宇终于看向何琳,“我警告过你,不要试图伤害戚程。我想,你也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不是每一次犯错,别人都有义务宽容你。”
“该说的话我也带到了,叔叔阿姨,希望你们能正视这个问题。我想要的结果很简单,不要让她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最后时宇说:“我不是何矜,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宽恕她的恶毒。”
走出何家,时妈妈听见身后何琳母亲崩溃的尖叫声:“时宇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你害死了你妹妹!是不是?!”,也不由跟着掉下眼泪。
“小宇,你……”
“妈,何琳的事与我们无关。”
时宇打断了她,对身后分崩离析的家庭置若罔闻——苟梁勾了勾嘴角,这才是时宇的真面目,冷静到近乎无情。
【听见他的笑声,系统疑惑:主人,何琳倒霉很值得高兴吗?】
【苟梁:她与我何干?只不过……我发现,我们的小目标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铭记某主咬牙切齿地说要撕掉小可爱的微笑.j的系统:……呵呵。】
*
第二天,时宇早早等在了苟梁家门外。
苟梁欣赏了大盲点几分钟,这才哼着歌起床开门,拉开门对他笑眯眯地说:“哟,亲爱的男朋友,咱们这算是心有灵犀吗?”
微凉的清晨,微醺的阳光,微笑的你。
大概这一瞬太过美好,时宇抬手揉了揉苟梁乱糟糟的头发,不由自主地展露欢颜。
【叮,目标好感度更新,当前好感度:+93!】
苟梁眼睛噌地亮了,仰头给了他一个响亮的么么哒。没有尝到甜蜜的滋味,入口仍然是夹带负魂力的私货,他翻脸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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