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宋连!”
见宋连不忿地针对苟梁,孤阳子呵斥一声。
旋即,他对苟梁惭愧道:“孟天师,是我教徒无方。这次他犯下大错,我绝不会包庇,你要他如何赔罪,但说无妨。”
“您这可真是为难我了。”苟梁冷笑,“如果有人偷了独孤掌门的长天印,还想占为己有,您会怎么做?”
孤阳子语塞。
若真有人敢这么做,早就被他挫骨扬灰了!
但苟梁信口开河,空口白舌就想用几句话想要他徒弟的命,孤阳子就算有把柄在他手上,也绝不会答应。
双方一时僵住,袁清三人对视一眼。
按照他们的脾气,就这件事而言不管有没有导致难以挽回的后果,宋连百死莫赎。
可独孤掌门的态度也很明显,他想保住宋连。长天门的面子他们不能不给,也不敢不给,好在事态总算被及时控制住,没有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也不是没有通融的余地。
同时,他们也担心苟梁逞一时意气得罪了长天门,赶忙居中调停。
袁清说道:“独孤师兄,小孟少不更事,要是说错了什么话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毕竟宋连做的事……换做是我,也无法相容。”
“是啊,好险是没殃及无辜。”
话虽这么说,但就刚才宋连嘴上认错但全然不把苟梁放在眼里、对自己的过失全无悔意的样子,他早就想几巴掌抽上去了。
但谁让人家有个好师父呢?
方云舒心里有情绪,说话的语调也难免y-in阳怪气。
只听他说:“要我看,宋贤侄你还是同孟天师好好赔礼道歉。他虽然年纪比你小,但修为比你高,就是你的前辈,你要是诚心认错,他不会难为你的。”
刘一乙瞪了他一眼,这是来调解还是火上浇油?
咳了一声,刘一乙说:“独孤掌门,长天门的门风我一向敬佩。但您看,昨夜孟天师为了破解双叶市之危,费尽心力,这才在首都落脚都没来得及歇口气,就发生了这样的事。于情于理,宋连都应该给孟贤侄磕头认错。不然,我们也不能看见当作没看见,平白让孟贤侄受这样的委屈。”
孤阳子怒火中烧。
他纵横人间三千多年向来都是为人奉承追捧的存在,哪想到终日打雁这次却被雁啄了眼,竟要忍气吞声地吃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的暗亏。
但眼前的局势他却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苟梁可以破罐子破摔,但他要名誉,绝不能让自己苦心经营三千年的长天门断送在小子手上。
于是孤阳子点头道:“三位所言极是。孽畜,还不给孟天师磕头认错!”
“师父……”宋连眼睛通红,见他满脸冷肃,一向慈悲的眼睛因为怒火变得极冷,一时心中大骇。
他师父想必也非常生气,而能够让他师父退让到这个地步的原因定不简单。
若他忍一时之辱,能解师父之难……那他委屈求全又何妨?
想通这一点,宋连咬咬牙转向了苟梁,弯下绷直的脊背,以头贴地用最卑微的姿态道:“孟天师,我错了,请……您原谅。”
谁都能看出宋连的不甘愿和眼中的怨毒,可他越恨苟梁就越高兴——只痛不响的打脸岂不无趣?哪有“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卑躬屈膝”看起来让人痛快!
苟梁坦然地受着他的大礼,任凭他磕头也没有叫起的意思。
直到宋连磕了五个响头,孤阳子才皱了皱眉,出声道:“此次是我这劣徒犯下大错,孟天师放心,我定会重重惩罚他。这枚三清铃是我门中长老的遗物,他生前也是一位功德无量的天师,这法器虽然比不得你的九重魂归塔,但也不算太差。聊表歉意,还请你收下。”
苟梁伸手接过,仿佛看不见那三清铃上沾着的诅咒之气,笑道:“前辈客气了。”
“应该的。”
孤阳子像是如释重负一样地对苟梁慈祥一笑。
宋连在他说话时已经停下了磕头,但他师父没有出声让他起来,反而像是没看见他紧绷的身板和发红的眼圈一般,和苟梁谈笑自若。
孤阳子说:“此次劣徒犯下大错,却也提醒了我们。首都毕竟是人极之地,千年厉鬼镇压在这里,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七藏阁的风水法阵闻名遐迩,但孟天师一个人毕竟j-i,ng力有限,难保下一次又遇到别有居心的人,可能就没有这次的侥幸了。长天山远离尘嚣,又有历代天师弥留的法器坐镇,门中弟子千数,镇压千年厉鬼正是个好去处。”
顿了顿,孤阳子扫了刘一乙三人一眼,随即目光落回苟梁身上,问道:“不知孟天师意下如何?”
苟梁早就料到他会有此算计,闻言,不慌不忙地说:“前辈此言倒是让我惭愧了。”
“这次的事,说起来我也有责任。若不是我修为有限,又轻信他人,也不会发生这样一场祸事。”
“能把厉鬼转镇在长天门下自然再好不过……只是,前辈想必也看出来了,此前我虽然侥幸制服那厉鬼,却也被他烙下印记。之前我灵力强盛倒不碍事,但现在我灵力亏损,万一他魂飞魄散,我也难逃一死。可否容我修养几日,待我恢复,再将那厉鬼亲自送上长天门,怎么样?”
“这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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