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政府军撕破了伪善的假面,开始四处搜寻幸存的oga,企图用保护幸存者为借口,将他们送去实验室,当成可供研究甚至解剖的活体实验品。
学院里有部分oga逃走了,剩下的oga除去接二连三死掉的,和全程被梁亦辞庇护的楚悕,其余幸存的几个接二连三在外出时被政府军抓住,再没了消息。
当时整个学院都陷入前所未有的凝重气氛中,每一寸空气都压抑到不适宜居住。知情的师生们通通选择了缄默,生怕哪天多说了几句,就被前来打听消息的政府军偷听了去。
为了燃尽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学生公寓楼约定好在每晚十二点半时,会一盏接一盏熄灭。最终残存的那几盏星星灯火,就表示这个寝室还有幸存的希望。
楚悕大多数时间都会站在阳台偷偷往外看,觉得星空消失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还有希望一息尚存。
终于到了最后,整栋楼只剩下最后一盏苟延残喘的灯了。楚悕戴上口罩,搬进了梁亦辞的公寓楼。
他提着单薄行李,缩进梁亦辞的客卧,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冬眠动物。
梁亦辞接纳了他,待他收拾好后,默不作声递去一杯温水。楚悕垂首小口啜着,雾气顷刻间润s-hi了杯口。
没过多久两人眼眶都红了,可彼此都藏着,不愿让对方发觉。
那时的梁亦辞以为自己肩膀足够宽阔,扛得起严寒,能帮助这只孤独的小动物度过史上最冷的冬天。
第63章
梁亦辞听闻楚悕失踪,第一反应是楚悕之前的计划露出了马脚。无论怎么说,楚悕始终是个从保育基地走出来的人造人oga,也不知道靠什么手段爬到了现在的位置。
如今他任性扔下旧区的政务一走了之,难免会被有关部门盯上。况且这些年来,他为了替旧区民众办实事,得罪了不少官员,总有人静候他落马。
梁亦辞咬紧后槽牙,额角青筋突突直跳,差点爆出粗口。他抓着智能机垮下腿,踩到地面就要抓衣服出门,结果僵着手扣纽扣的时候,方才想起现在是深夜。
窗外的人造星辰撞击眼睛,好像有什么光恰时滑了下去,是流星吗?梁亦辞远远望着,没空许愿,很快就把头垂了下去。
他现在快被脑海里的愿望撑破了——他想立刻把楚悕带回家,拎到身边,不再给楚悕当挖洞鼹鼠的机会。
梁亦辞深知自己过去的处理方式不当,做了错事。他最近眼泪流得很多,但以后再多流点也没关系。
他愿意在楚悕面前忏悔丢脸,只要能够见到楚悕,箍着他的后肩,用额头蹭他蓬松的头发,哄他别再逃跑。
跑去其它地方散散心其实无所谓,可梁亦辞不懂那个屡屡接电话的alha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如果对方能保护好楚悕也就罢了,可那个人把楚悕从眼皮子底下搞丢了,还拿走了楚悕的电话,实在是十恶不赦!这叫梁亦辞去哪里找人。
可就算难找也必须去找。
梁亦辞穿戴妥帖后,也懒得整理那头糟乱的银发,随便抓了两把,再囫囵擦拭掉额角汗液,就要趿起鞋向外跑,快到带起一阵风。
跑到门口换鞋时,握在手上的智能机又“滴滴”响起来。梁亦辞以平生最快速度接了,面上一片冰天雪地,耸肩侧脑袋夹住智能机,用两只手迅速系好鞋带。
“喂?”他将这个单字讲得像是爆粗。
对面似乎挺享受他这种恶劣态度,愣了一下后,话音居然裹上一派轻松:“你好梁教授,忘记告诉你见面的地址了——你应当不知道小悕在新区的住址吧?”
梁亦辞觉得他在炫耀。若不是天生具备涵养,他就该出口成脏了。梁亦辞扶着鞋柜站起来,原本想要伸手推门,抓起钥匙的瞬间,脑海里却忽地划过一样东西。
很快,他打开了鞋柜中间抽屉的锁,把那个血滴状的吊饰抓在了手里。
可能是他握得太紧,即使吊饰的弧度再温润,硌在掌心依旧扎人。梁亦辞不怕疼似的握更紧,觉得如果楚悕把这玩意儿当成分手礼物的话,他就要亲手给他戴回去,最好把接口全部焊住,不许楚悕再取下来,更不许他离开。
梁亦辞乱七八糟想着,将项链揣入内兜,和重要证件放在一块儿。哐当,他反手砸门,冷笑道:“我不好奇他前段时间住在哪里,反正只是个暂时的歇脚地。他马上就要回家了。”
“哦——?”对面的alha似乎挺欣赏他的自信,拖长尾音笑道,“那咱们就在小行星蛋糕店见面吧。小悕最近喜欢吃甜食,我送他去过几回。”
梁亦辞听见这话愣了一下——这意味着楚悕在暗地里想念他吗?即使跑那么远,还是忍不住去他俩有过回忆的店?
考虑到现在情况紧急,即使梁亦辞心跳如擂鼓,也没将这种自作多情的话说出口。
他回了句不冷不热的“谢谢”,挂断通讯。随后联系上许久未见的谢守。拨了三次电话对面才接通,话筒远远传来一个beta的声音。好像是叫崔勉?
也不知道谢守在哪里谈恋爱,那边有很大的风声。梁亦辞将听筒拿远了些,明了。
他没提太多,只说楚悕离家出走,疑似去过小行星蛋糕店,需要拜托谢守调取监控。
谢守二话没说应下,没过多久就发了文件过来。
梁亦辞打了辆车,坐在后排细致翻阅,终于捕捉到楚悕单薄模糊的影子。他好像瘦了。
梁亦辞目光定格在屏幕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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